不知为何,这一晚,他们不管爱得再激烈,吻得再疯狂,男人都没有碰一下她的唇。
隐隐约约间,她似乎闻到鼻端还残留有姜尚海的气息。
他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才不肯吻她褴?
呵,被爱袭身的女人真可悲,都到了这个地步,她居然还以为这个人对她有什么……
还想这么多不讽刺吗?
罢了,不管是何原因,这个男人都不能再靠近了。
还有多少天了呢……她浑浑噩噩地默算着剩下的日子,布娃娃一般任由男人去折腾了。
在一起两年多,她从青涩懵懂的女孩到成熟风韵的女人,是他一手调教培养的。在这件事上,他们契合的天衣无缝,仿佛生来一对儿。
像今天这样越做越苦闷,越做越窒息的情况,前所未有鲎。
陈子敬见她不动弹,粗鲁地将她翻过来平躺着。
身下的女人闭着眼,白着脸,咬着唇,显然在跟他较劲儿,无论他怎么动作,她都一声不吭。
无力逃脱,她在用沉默对抗。
看着她眉眼间极力隐忍的痛楚,陈子敬只觉得自己浑身也痛起来。
他对这个女人动了心啊,这样折磨她,他心里何尝好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撒谎骗他?明明他一再警告,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成长在畸形的大家族,对爱的渴望超越常人,甚至一旦坠入爱河,就会失去理智地狂宠一个人。
可结果怎么样呢?
她们都把他的宠爱不当一回事!
是不是女人天生贪欲太强,一个男人满足不了,所以才要屋里霸占一个,还在外面勾搭一个?
想起他满心期待准备带她去见自己的兄弟,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可她就是这样回报的,心里便泛起讥讽的笑。
好了伤疤忘了痛啊!活该!
这是一场怎样的酷刑?莫潇云只觉得生不如死!
她知道男人在故意折磨她,想看她出声求饶屈服的模样,可她偏不!
眼泪被她用尽全力逼退,她握紧双手强忍着浑身的不适,祈祷着时间能快一些,快一些……
最后,陈子敬终究是看不下她惨白如鬼的模样,一声咆哮发
泄了出来,转身下床站在一边。
方才,他没有脱衣服,此时只需稍稍整理一下西裤便又恢复了衣着整齐的模样,贵气翩翩,高高在上。
而被褥间的女人,一身睡衣被撕得七零八落,双手捆着举在头顶,凌乱的发盖在脸上,破败的如风中残叶……
男人盯着她看了许久,而后俊眸危险眯起,低声的嗓音漠然开口,“就算你们想旧情复燃,也得熬过这几个月。我花钱是买开心,不想被人戴绿帽子看笑话,今天的事若是再发生第二次,我会毁了你!”
他冷笑了声,口气轻缓了一些,“你这身份,若是爆出被人包
养,怕是要被开除吧?你那个瘫痪在床的妈,估计也受不了这份刺激。”
房间里静寂无声,许久之后,男人转身欲离开,听到后面气若游丝却咬牙切齿的声音:“陈子敬……你不是人,你会遭报应的……”
男人高大的背影僵住,铁拳紧握,脸颊的肌肉因为用力咬合而突起,可最后终究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卧室。
*
莫潇云连夜逃离了这个牢笼。
纵然男人已经离开,她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了,她要远离一切与他有关的东西。
到了与杜艳华合租的小屋,她已经筋疲力尽不想说一句话,杜艳华被她的模样吓坏,也不敢多问,只是扶着她去床上躺下。
知道她现在不想说话,可这样的状态实在令人担忧,杜艳华给她盖好被子后关心地问:“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莫潇云撑开眼,见她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蚊子了,虚弱地笑了下,“没事,太累而已,睡一觉就好了。”她把双手藏在被子里,不敢让闺蜜看见腕间的淤青血红。
杜艳华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噩梦连连。
先是梦到父母在吵架,吵得很凶,家里的东西全都砸了,她站在一边嚎啕大哭;而后又梦到父亲的追悼会,很压抑的气氛和色彩;之后又梦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小男孩的模样,将她推下楼梯,对她破口大骂,说她爸爸活该;再之后,就是她跟陈子敬的斗争了,血腥而暴戾。
破碎而凌乱的画面交叉闪现,走马观花似的,她如同在看一部混乱剪辑的黑白电影,脑子都要疯掉。
被梦魇困住,想醒醒不来,那种感觉犹如溺水窒息一般,直到有人剧烈摇晃她的身体,在她耳边急促地大喊,她才从梦魇中挣脱开,睁眼醒来。
“潇潇,你怎么了?大吼大叫的,又哭的伤心,我吓死了!”杜艳华半跪在她身边,一脸惊慌和焦急。
莫潇云静了
静心,嗓音抵押地安慰她:“没事,做噩梦了。”
“梦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她没回答,只是问:“几点了?”
杜艳华摸过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四点半,还早呢,周六也不用上班,你再睡会儿吧。”
是不用上班,可她现在哪里还睡得着。
杜艳华也看出她不想入眠了,爬起来靠在床头,“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她漠然坐着,神情恍惚。
“是陈子敬?”
她依然沉默。
杜艳华却怒了,“他凭什么这样对你?就算你拿了他的钱,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