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疑点,步步紧逼。面对团藏这样的攻势,常人只怕早就顶不住压力了。但是,名没有这么简单就被他摆平——他对对方几乎是知根知底,是以不管碰到什么状况他也早有心理准备。而之前唯一可虑的实力问题在数小时之前也已解决,此刻的他虽然明面上仍敬着团藏,但若真是冲突起来,他也不惧。

名毫不退缩地和团藏对视,表示自己丝毫没有心虚,开口回答道:“团藏大人您未免太过高估我了,我一介平民哪能有那么多能力。

“第一点所说的反应能力问题,说实话,我自己也解释不明白。只是经历过一次生死战斗后,我就突然变得反应敏捷起来,想来可能是大脑受到刺激凑巧激活了吧。至于第二点,那就更是牵强附会了。和大刀对敌的方法我是从老师那儿学的,游走缠斗得足够巧妙的话,便是手持一般的苦无也是能和大刀之主抗衡的。而您所说的身体防御问题,想必您应该知道在几年前我逃离到村子来的那一个晚上曾伸手挡下苦无的那件事,那种防御我的确是自己都不大清楚,只能猜测是体质原因。”

面对团藏的问题,名表现得很是镇定,一点一点娓娓道来,而且双眼也一直正视对方,丝毫没有露怯和心虚的模样。

只能说,团藏以势压人的确厉害,但名睁眼说瞎话也丝毫不差。

听得名的回答,团藏哪里不知道他的话不尽不实?不过他虽然确定自己有对付名的办法,但目前名的表现还没有触到他的底线,起码,那最重要的问题名还没有搪塞应付,所以,他暂时还没有发作。

有些没料到名居然马上给了自己在表面上毫无问题、无法让自己为难他的答案,团藏那一直耷拉着一半的眼睛完全睁了开来,灼灼的目光笔直地刺向名,继续问道:“还有两个问题没有回答,你的眼睛,还有一年前那场在平城的战斗。”

“啧……”虽然知道团藏绝不会被含混过去,但真被这么追问,名还是感到不爽和棘手。

沉默,良久的沉默,仿佛这件木屋里根本没人一般。

“哎——”呆望着团藏身后那跳跃的火光良久后,名心下暗叹一声,将视线移回对方身上,开口道:“那的确是我的瞳术!”

“嗯?”闻言,一直稳如泰山坐在名面前,只用自己那冷冷的目光打量着名的团藏终于不淡定了,不自禁地惊讶出声,身子微微一震。

见到团藏的反应,名眼睛微不可察地一眯,然后迅速恢复原状——这家伙果然是这样,对强大的力量十分渴望,甚至是贪婪,哪怕是用不正当手段谋夺也在所不惜,而其最终目的则是实现他的大志,那个不仅是旁人,或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公私之别、真实与否的大志。

而名明知道团藏的想法,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仍旧这么说不是别的原因,而是他真的再想不出一个可以像前几个那样敷衍过去的理由了。

砍废大刀这种史无前例的事情和眼睛的变化这两者都已经联系在一起了,他还能怎么解释?难道将系统的秘密说出来吗?那还不如用这个世界原有的体系去解释呢。

或许说还有一种方法可行,那就是拒绝回答。不过在名看来,那真不是什么良策。那种等于心虚、等于抗拒的表现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纠缠,绝不比一次性解决干净来得好。

“平城的那场战斗呢?”

“也是动用了这个能力。”

得到名这个其实是在他意料之中的回答,团藏不自禁地将手放到了圆桌上,食指敲击起桌面来。名知道,他在考虑这个瞳术——确切来说,是自己这双眼睛的问题。

“你的瞳术是怎么得来的?”思考了一小会儿后,团藏淡漠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名身上,继续朝他问道。

名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表情十分真诚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其实,这个问题我还真想请教您。我木村家从未显示过有血继限界,而我却突然有了瞳术,便是我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听到名的话后,虽然对他的表情很不感冒,但对那一番疑惑团藏却也颇有同感,他也不清楚这是为何——瞳术和血继限界虽然是两个名词,但实际上瞳术几乎就是和血继限界划等号的,它属于血继限界,若说例外,那便只有不知真假的传说中的轮回眼。

情报中所说的名那双幽蓝迷幻的双眼明显不是轮回眼,而木村家的他突然有了这种从未见过、从未耳闻的瞳术,的确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是名像前面那样又在胡诌吗?应该不是。不说他刚才沉默了良久的表现,单是忠心耿耿的手下搜集来的资料都指向着名的那项能力是瞳术这么一个结果——没办法,他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到名有系统这种事情。

团藏沉吟了一下后,自己也不是很确定的道:“或许是突然变异了吧。”

这句原本只是不太确定随口的一句话却是让团藏的眉头突然一跳:莫不是真是这个原因?

要知如今的瞳术等各项能力虽然都可归结于血继限界,都可以解释,但是,最初的血继限界又是怎么来的?

一下子,团藏对名那双眼、那项未知能力的推测更加确定了一些,同时,心中想要拥有这种“瞳术”的想法也愈发热切了。

“不过,团藏大人。”这时,猜测到团藏心理活动的名却突然开口了“我的瞳术……已经消失了!”

“什么?”骤然听到这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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