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

窗外,夜凉如水,白茫茫一片。

沫寒站在窗前,失神地望着那一轮月色,耳边传来狱卒酒后的交谈。

明明无心去听,仍旧一字不落落入她的耳中,她摇摇头,一时失笑,武功太高也不好。

喝了一碗酒,吃了几块肉,狱卒头目喋喋不休:“老子,当狱卒七八年,什么样的妃子没见过。不过,里面这女人还真他妈淡定。”

同时,一个小狱卒附和道:“七哥,可不是吗?往日甭管宫里多厉害风光的妃子,一进咱们这死牢,哪个不是整日以泪洗面?你瞧她,半个月过去,每日不哭不闹,该吃该喝。压根没有死囚的模样。”

另外一个小狱卒,笑得萎缩:“七哥,您不知道啊!兄弟我可听说,里面的女人可是当今的贤妃娘娘。右相的侄女。”

拿起筷子,狠狠敲了一下小狱卒的脑袋瓜子,七哥饮尽碗里的酒,“你小子尽忽悠老子,右相侄女怎么可能落入咱们这死牢?”

小狱卒摸了摸被打的头,脸上堆着笑,小声地说:“七哥,您别不信。听说这贤妃是下毒毒害帝后,才被帝君打入死牢。这半个月,北宫老夫人更是上下打点,也没能见一面孙女。照着兄弟估计,贤妃这趟怕是有进无回!”

“……”

“来,喝喝……”

陆陆续续,几人喝的酩酊大醉,全都趴在桌子上起不来。

“呵呵,真是两个怂包!咦,怎么头昏昏的?”七哥自顾自言语,还没说完,整个人倒在地上。

沉沉的鼾声,一浪高过一浪。

昏暗的烛光下,墙壁上多出一道身影,来人脚步匆匆,取走七哥身上的钥匙,朝里走去。

眼前凭空出现的黑衣人,极其利落打开门锁,沫寒很快认出劫狱的那人。

劫狱?一再告知寒卿沉住气,他还是太冲动了!

她不由地眉头微皱,出口便是,“你怎么来了?”话是责怪不假,但流露出隐隐的担忧。

“沫寒,赫连瑾轩已经下旨,将你的案子提前一个月。我安排好了,马车就在牢房外,你快跟我走!”说话间,寒卿伸手去拉她,作势便要往外走。

顿时,她明白过来,案子提前恐怕是颜汐柠耍的手段。

她挣脱他的束缚,言谈间略带几分火气,“寒卿,从我入宫为妃的那天起,你就该明白,我是不会跟你走的。这番话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

不顾她的反对,寒卿固执己见,少有的强势:“沫寒,你总让我沉住气,可我不能拿你的性命去赌!”

闻言,沫寒心有触动,寒卿又劝起来,“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北宫一族的荣辱,你在乎的是北宫老夫人。我们一起离开,带着老夫人一块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旁人的地方生活。”

一起离开帝都,谈何容易?

祖母大半生涯都在北宫家渡过,一心为的是守住北宫家族。当年祖母是千般万般不愿意让她入宫,所以宁肯让她远走,也不肯和她一块离开。何况祖母年事已高,为人子女怎能这般让她离乡背井,风餐露宿?

而且今非昔比,初时入宫,她一心为的是替苏瑶报仇。而今她有缘再见到宇昊,更要对弟弟负责。

她一走了之,宇昊怎么办?独留宇昊一人在尔虞我诈的深宫,她是万万不能的。

还有这些年跟着她,鞍前马后的属下们,又怎么办?

渐渐地,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说走就走,因为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抬眸望着窗外那稀薄的月光,沫寒声音很轻:“不只是因为祖母,总之,我是不会离开。”

“难道你喜欢上赫连瑾轩?”他紧张地问,心里有些害怕。

“当然不是。”她想都没想便出口否认。

帝君,从来都不是她能企及的。

一片沉默后,她眼里一片冷然,斩钉截铁地说:“倘若你今夜来只是想说这些,那就不必再费口舌。”

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寒卿恰恰就是这种人。他依旧并不死心,“老夫人对你那般疼爱,你忍心让她整日为你牵肠挂肚?”

虽说入狱当夜,她就派人暗中送信给祖母,请勿牵挂。可儿行千里母担忧。如果祖母真的放心,北宫慎不会频频进宫求情。

话说到沫寒的痛楚,她眼里闪过一丝纠结。而后冷静下来,语气更冷了,“你说完了吗?说完请你马上离开。”

多说无益。寒卿索性打算用强,“沫寒,今日就算你不走,我也要带走你。”

“哼!这位不速之客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帝都岂是你来去自如的地方?”听了许久,帝君走了出来,一脸倨傲睥睨道。

见到帝君,寒卿有过诧异。猜出帝君恐怕早就在牢房了,便出言嘲讽道:“赫连瑾轩,你怕早已知晓,何须躲到现在?”

话音刚落,一掌袭过,寒卿口吐鲜血,靠在门上。

沫寒惊讶不已,赶紧上前扶起寒卿,查看他的伤势。

好在,伤势不深,可她发现帝君的功力又精进不少。

帝君冷眼望着寒卿,更多是望着她,唇角阖动:“本帝只知擅闯帝都牢房者,唯有死路!”

双方再度出掌,寒卿尽力接掌,帝君眸光一紧,唇角上扬,一再暗送掌力。

沫寒洞悉帝君是在耗损夜的功力,躲在寒卿身后,暗中用银针封住寒卿几处大穴。一番刺激之下,寒卿顿时感动体内似铁炉灼热般,很快内力激增。

奇怪!他的内力怎么突然变得这


状态提示:第112章 劫狱--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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