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大蜀没多久,冷逸生怕自己再对宫洛动情,重蹈覆辙当年的局面。一味地刻意与她保持着疏离。

大楚虽不敢搞些大动荡,总是三下五下动作不断。冷逸又想着和齐君的约定,便全身心投入大蜀军队。

纵然回宫后,帝君一心全放在军队上,根本没有私下前往冷宫亦或是召见过宫洛。

可贵妃依旧深感不安。

三年来,帝君从不踏足冷宫,更不准任何人提及冷宫,提及宫洛。

看似无情冷酷,实则暗藏深情。唯有深爱过,帝君心里才会留下那人的痕迹。正因为一直深爱着,那人反而更加不能触及。

差不多用了三年,贵妃才入驻帝君心中,她绝不能容忍宫洛重新赢回帝君的心。一遍遍告诫着自己,绝不!绝不!

直到一日夜里,帝君睡在她身旁,睡梦中却一遍遍呓语着洛洛。

顿时,她内心一片冰冷,仿佛瞬间经历腊月寒冬。

为什么我对你真心真意,你竟全然不顾?而她伤得你体无完肤,你却始终视她如珠如宝?冷逸,当真你是不爱深情,爱薄情?

宫洛,大蜀后宫有你没我。

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殿内,她失神地凝望着茶盏中盈盈生翠的玉琉璃,满心都在想着宫洛昏倒前的话。

姬邀月,三年还不足以令冷逸爱上你,想来你也真可悲!

可悲,呵呵……

贵妃将手中的茶盏猛地一摔,茶水四溅,“宫洛,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你手段高明还是本宫技高一筹。”

很快,宫女前来收拾。

倘若你死了,看你拿什么与本宫斗。

于是,贵妃又唤来身边的心腹,吩咐着:“丹娘,传本宫命令,不准任何御医前去冷宫替废后诊治!”

丹娘领了命,匆匆离去。

晚膳,帝君正与贵妃一同用膳,不时帝君替贵妃夹菜,二人间尽是温情和馨。

正说话间,小太监躬身朝内禀告,“帝君,高天将军在外求见!”

“宣”

高天跪下身子,直奔主题,“帝君,帝后命悬一线,请您快去看看。”

“什么?”

顾不得细问,顾不得和她说上一句。听后,冷逸霍然站起身,满眼充盈担忧神色,疾步随高天离去。

她重重地坐在椅上,心底幽幽长叹一声。

一路上,高天将所有的事全部告知冷逸。

赶到冷宫,早已围了不少太医,帝君冲到宫洛床前,质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跪了一地的太医们,颤颤巍巍答话,“帝君,眼下帝后体质突然变冷以至于药难以入服,怕是……挨不过今夜。”

之前,冷逸从未想过有一日会亲耳听见她的死讯,他整个人宛如阎君。直直冷下脸,“住口,治不好她,本帝要你们全部陪葬。还不快想办法医治!”

一群御医在讨论对症方法,一群人则在稳定宫洛的病情。一时间,气氛骤降,冷宫真正成了冷宫。

眼看着药吃不下去,此时,帝君有些害怕:“把药拿过来。”

顾不得药多苦,他一口喝药嘴对嘴向她送药,终于喂她喝完了。

他小心翼翼擦拭她的唇,喃喃自语:“本帝不会让你死的,不管什么代价。”

半夜的时候,病情控制住了,帝君朝她微笑,笑容满是沉重的疲惫。

径自守了一夜,帝君慢慢地落下泪,轻轻地说:“对不起,洛洛。”

不管你是否对本帝存有感情,日后,本帝决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静静地坐在床前,帝君温柔凝望她憔悴的面颊,紧握着宫洛的手,贴在自己掌心。

原来亲眼目睹帝君对另一位女子这般垂暮怜惜目光,会这么痛的。她神情悲凉如夜雾茫茫。

贵妃怔怔站在门口,迟迟无法再迈出一步,她心中的痛楚越发千百倍蔓延,眼眶酸酸的。

可她是姬邀月,大蜀尊贵的皇贵妃,哪怕心里再痛,她不能哭,也不能退。

当高天告知自己真相时,一想到宫洛之所以病危,全拜贵妃所赐。帝君恨不得掐死贵妃。

贵妃明知他还爱着宫洛,怎么敢如此对她?下手的时候,贵妃可曾想过他半分?

帝君对贵妃生了嫌隙,自然也不愿多见,神情略显淡漠,“你来干什么?”

听后,贵妃不由苦笑。

三年来,帝君待自己总是宠爱有加,极尽恩宠。可与宫洛那份深情爱护相比,恩宠于她似乎更像一场笑话。

稍纵即逝的一愣,她恢复昔日平静,“臣妾并不是来看她,只是帝君现在身体才恢复,现在又照顾了一夜,您该回去歇着。”

闻言,冷逸站起身,愤怒不已盯着她,“姬邀月,你是没心的吗?难道洛洛被你重伤,你竟没有丝毫悔意?若不是你一再对她出手,洛洛现在还会躺在这里昏迷不醒?”

面对帝君字字诛心的斥责,贵妃仍旧不以为意,“对臣妾而言,只知道爱自己所爱的人,其他人与臣妾无关。况且帝君怕是忘了,三年前,宫洛已然是被你发配至冷宫的废后。臣妾身为大蜀堂堂皇贵妃下令惩处一个废后,又有什么过错?”

顿了顿,贵妃直直对视着帝君,一字一句,“难道帝君要为了昔日背叛您的女人,而惩罚臣妾?”

当下,冷逸怒火中烧,“闭嘴!你的心肠为何如此狠毒?来人,把贵妃软禁在祥芳殿。没有本帝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踏入一步。违者格杀勿论!”

祥芳殿,是后宫中除了冷宫,最远的一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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