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茶馆二楼。

帝君自顾自饮茶,对于坐在自己对面的沫寒,倒是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

沫寒也不恼怒,闲适地饮茶吃糕点,并无一丝不悦。

而刘德全和吟香则是退居门外。

等了许久,仍然不见沫寒有任何不适,帝君眼神若有若无扫了她一眼。

帝君不悦,沫寒看在眼里,但是岿然不动。

渐渐地,帝君放下手中茶盏,整张脸色彻底黑了下来,“跟本帝出来,贵妃一言不发,莫非是不太高兴?”

闻言,沫寒有些头疼。近来数月,无论自己做什么,赫连瑾轩总是寻着机会,一再对自己挑刺,与自己为难。

“臣妾素来性子淡漠,为免拂了帝君的雅兴。”沫寒垂下眸子,声音很是平和,“还请帝君恩准臣妾回宫。”

帝君霍然起身,眉宇间透着隐隐的怒气,紧紧地盯着她,“北宫沫寒,你……”

明明知晓她是故意激怒自己,帝君还是忍不住生气。北宫沫寒总是可以随意令素来稳重的他失控。

静了静,帝君忽地唇角一勾,掠起一道邪魅的弧度,“没关系,本帝偏偏喜欢贵妃身上这股子野性。”

他这是拐着弯骂着她,沫寒眉目微微蹙起,懒得再去辩解,视线很快移至窗外。

帝君默然望她半晌,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忽然低低叹息道:“整整五年了,贵妃依旧对本帝防备重重。”

这话听来不免有些伤感,沫寒凝望着帝君,见他唇角隽着一抹笑,无奈而自嘲。

的确,过去的五年,帝君确实对她一再包容,一再忍让,一再等待。她不是木头人,自然能够感受到帝君所做的一切。

可她始终不予回复。

毕竟君心难测,她并不知晓眼前的男人对她是真正用心,还是暗藏的计谋?

这场攻心战争,历时五年多,她仍然久久不敢轻易参与。

沉默了许久,帝君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却听到她说,“臣妾还是那句话。帝君想要的,臣妾给不了,臣妾想要的,帝君给不了。”

稍稍一怔,帝君眸中柔和的幽光浮动,“贵妃以为所求的,寒卿便给的起?”

寒卿,这个差不多在她生命中消失五年多的人,她不由苦笑,遥望远处热闹集市,“世上没有后悔药,错过便是错过。”

果真如此,她这是当面承认爱过寒卿。帝君心中猜度被证实,只觉愤怒和苦涩,眼眸深邃而寒冷,“在本帝面前,贵妃还敢于承认爱过旁人,当真是不要命了!”

如果他真的要给自己治罪,各种理由都可以寻到,正因为如此,她才敢于说出来。

良久,帝君眸光一暗,手指隐隐震动一下,“贵妃真是聪明,总知道说什么话最能伤人。明知你说的是假话,听到你说爱慕寒卿,本帝心里还真是有些痛。”

沫寒凝望着他,心里忽然有种不知名的悸动。很快,她移开目光。

当时,二人只顾说话。万万没想到,暗处一支毒箭早已瞄准了沫寒,幸得帝君眼明,危急关头替沫寒挨了那一箭。

帝君倒下去的瞬间,沫寒整个人愣住了,仿佛被人抽空了一般。

偌大的房间内安静得可怕。帝君静静的躺在床上,沫寒坐在床边,瞧着他脸色苍白一片,薄唇微抿而发紫。

帝君中了毒,而且是天下奇毒之一——噬心蛊毒。

她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出手救治帝君,恐怕他难保性命。

而解噬心蛊毒的方法只有一个——引流法,需将帝君体内的毒,全部过度到自己身上。

因着她自幼尝过百毒,中毒后是不会死的。不过每日都会经受蛊毒侵蚀痛楚。

正忖度间,秀娘推门而入,轻声禀告:“公子,您带来的两位,属下安排好了。这是煎好的药。”

“放在那里吧!”沫寒轻柔出声。

临走前,秀娘深深地含着无限的心疼、痛心。公子欲解噬心蛊毒,必然要以身试险。

一昂头喝了药,沫寒慢慢地看着现在脸色苍白的帝君,看着这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帝王,她不由地想起往昔的画面。

五年来,他总是默默守在她身边,哪怕招她侍寝,也总不越雷池一步。只因她不喜。

赫连瑾轩,这次就算是我还你一次!

沫寒与他掌心相对,慢慢地运起内力,成功将其身上的毒素全部转嫁到自己身上。

三个月后,帝君早已恢复如初。

一日,终于从上古古书中得知,帝君血泪可解蛊毒,他不惜伤己取血。

当她痊愈后得知,急急跑去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书房内,帝君背对着她,“本帝的女人,只要本帝不许你死,任何人都不准!”

微风中,她如墨般的发丝随风而飘扬,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柔情。

正当她想问他,埋藏在心底的问题,体力不支加上余毒未清,她终究是昏眩不醒。

再睁眼时,她在他怀中,或许是她太累了,她又睡着了。

次日醒来时,他倚着床头睡着了,手臂上的纱布还浸出血迹,她抬眸望着他,心中默默低语:“沫寒啊,沫寒,为什么听闻他为救你不惜伤害自己,你会这么痛呢?”

二日后,沫寒好得差不多,她悉心照顾着帝君的伤势,“喝药了。”

眼见多日以来,她还是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感觉,帝君赌气径自推开药,沫寒没有想过他会突然一推,汤药全洒在她的手臂上。

一下子灼红了她


状态提示:第182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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