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夏,美国。

毒辣的日头把路边树叶晒得打了卷,全都没精打采地低下头。路面热得足足有八十度,磕个生鸡蛋上去,几分钟就熟了。

在这样的高温下,恐怕没几个人愿意远离空调的冷气,坐到院子里来,哪怕旁边就是蓄满了水的游泳池。

除非,他们不得不这样做。

杜子骁与白哲两人于到达美国的第二天,约见了夜总会负责人。

约见地点就安排在杜子骁北美粉丝会会长的家里,自然也是由这位热心会长为两方牵的线。杜子骁感激不已,并暗示除了陪床以外,自己可以满足她任意一个要求来表示感谢。会长get到以后简直激动疯了,亲自把家里的音响打开,用冒着小星星的眼睛看着杜白二人:

“你们……可以陪我唱一夜卡拉ok吗?”

杜白交换一个眼神,同时拿起了话筒。

第二天,夜总会负责人,一个名叫josh,浑身纹身的拉美裔美国人,带着他的助理(美国白人)和两个保镖(都是又高又壮的非洲裔黑人)准时来到了会长家里。

谈判在会长家别墅的院子里进行。一早,会长家的下人就在院子当中摆上长桌,两边分别摆上一排椅子供两方落座。谈判开始前五分钟,两列黑西装保镖鱼贯进入院子,左边一列,右边一列,个个都双脚打开与肩同宽站好,标准的黑社会谈判架势。

josh一进来就有点懵。

杜子骁早早落座,冷眼瞅着josh见到这阵仗有片刻懵圈,紧接着便好像生怕人看出来他底气不足色厉内荏似的,摆出了十二万分的气势。他心想哥们你别装了,老子这种拍过黑帮片的刚刚看见两排保镖都懵,你一个地下夜总会老板得瑟啥?

两方全都落座,josh那边剑拔弩张,杜子骁这边表情也十分严肃,然而两方等了整整五分钟都没有跟对方打一个招呼。

不是不想打,是打不了。

因为在双方张开嘴的前一秒,某黑衣保镖来通知,会长大人的爹地,当地最大的黑帮组织头目,临时决定参与这场谈判,做两边的见证人。

这谁还敢开场?

于是josh继续剑拔弩张,拿不屑的眼神轮番扫视杜子骁和白哲期望给对方造成压力,杜子骁呢,继续保持严肃的表情看风景。

说起来巧的很,杜子骁和白哲所在的城市,与当初他们俩办理离婚的城市非常近,开车过去不过三个小时而已。杜子骁心里盘算着回程的时间,一边神情严肃,一边用兴致勃勃的语气向白哲提议道:“白哲,你看,这地方离咱俩领离婚证那地儿这么近,要不待会儿咱俩把事办完了,顺便去复个婚?”

“滚。”白哲干脆利落地回绝了。

“别这样,我会伤心的。”杜子骁歪了歪头,语气很撒娇,表情仍旧严肃,“我都答应给程琳姐带喜糖了。”

白哲心里翻了个白眼,冷冷道:“那是你自作主张,而且你大老远把我叫来,不是为了让我给你当翻译的吗?”

当然不是。

大老远叫白哲过来,是因为这件事与罗品方有关。杜子骁毕竟跟罗品方只有几面之缘,论远近亲疏,白哲才是他最好的朋友,万一需要做什么决定,总要白哲来拿主意才好。不过杜子骁会解释这一点那才叫见了鬼,所以他理直气壮回答道:“对,谁叫我英文不好呢,只好委屈你来给我做翻译了。”

白哲轻轻斜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

会长大人的爹地,黑帮老大到了。

黑帮老大中年发福,体型像吹了气的气球似的鼓起来,每走一步,都像个移动小山。他黑发褐眼,由于终年掌权,眼睛里发出锐利而有力量的光芒,看起来并不盛气凌人,却别有一种威严。他缓缓走到长桌边,依次看了看两方,然后坐在了长桌另一头的中间位置。

他一落座,谈判就开始了。

碍于黑帮老大在此坐镇,虽然双方(主要是josh)很不情愿,但一开始还是保持着礼貌的态度,先彼此做了一下自我介绍。josh的自我介绍十分简短,白哲听出来他的英文带有浓重的墨西哥口音,猜测他大约是个墨西哥移民或后裔。然后白哲给杜子骁和自己依次做了含蓄的自我介绍,譬如,并没有让对方知道他跟杜子骁在中国是多么当红的明星,只说他们是罗品方在中国的朋友。

等到白哲介绍完自己后,josh的眼神明显变换了一下。

他问了白哲一句话,白哲给予了肯定回答。

杜子骁觉得josh的眼神更不对劲了,忙追问:“他问你什么?”

白哲说:“他问我是不是白氏的独子,我说是的。”

白氏这些年发展很好,刚刚来的路上,杜子骁就看到了白氏旗下玩具公司的广告牌铺的满路边都是。josh这么问,肯定是有目的的了。杜子骁想了想,额头瞬间爆出青筋三条:“完了完了,你承认了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待会儿他肯定要敲诈咱们一大笔钱了。”

“不可能。”白哲道,“我跟家里已经闹翻了,我家里是不会管我的。”

“这个你知我知可是这位大哥不知道啊!”杜子骁叹道,“不信你试试?”

于是白哲又跟对方说明自己是为罗品方的合约纠纷而来,这次对方想都没想便甩出一个单词。

白哲的脸瞬间黑了。

他转过头,跟杜子骁张张嘴,却翻译不出来。杜子骁同情地看着他分分钟被打脸,道:


状态提示:第26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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