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的网早已在不经意间向四面八方缓缓张开,越是挣扎反而越无法从这束缚中逃脱,不论是怎样的猎物,无一能够幸免。

然而人类,却是最能将锲而不舍发挥到极致的生物,当他们站在地狱一般的万丈深渊之前,即便眼前只是出现一个可以从中逃脱的微不可见的蛛丝,也必定会抓住不放,即使明知可能被摔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被捆缚着双手高高吊起、周身血肉模糊的银发男人,此刻正经受着常人所难以忍受的极致苦痛,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脖子上的青筋透过如纸般惨白的皮肤而凸起,他微微低着的脑袋毫无生气的搭在肩膀上,然而那双湖水一般含倔强与不屈。

伯格斯统用自己决绝的行动再一次向身为海盗之王的帕夏证明了一个道理:人可以失败,可人的精神却绝不会轻易被打败,你可以肆意的让他饱受屈辱,却永远不可以让他屈服。

帕夏悻悻的站在一旁抱着膀子看着眼前这幅出离的壮丽景象,眼前的男人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将他牢牢的吸入其中,即使明知他如罂粟一般美丽中透着危险,即使知道这样的男人一旦沾染,就再无戒掉的可能,依旧不远放手,只能任由感性的洪水将理性的堤坝,牢牢淹没。

帕夏走到伯格斯统身边,用一种复杂的心虚托起他奄奄一息的脸颊,豆大的汗珠如雨般延面而下,像是一道道哭泣的泪痕。汗渍打湿额前银色的碎发,惨白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看帕夏看向自己,那双空灵的蓝眼睛缓缓紧闭,不给对方任何挑衅的机会。

“你都已经伤成这样,我也不想再为难你……”帕夏对着他一字一句说着,在寂静的刑房显得越发真切,“你说你为什么嘴就这么硬,你要是能服个软,哪怕喊声疼,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打成这样!”

“呵呵……”伯格斯统因神智的恢复而更加清晰地感到身上的痛楚,紧锁的眉间皱出残破的角度,他已经气若游丝,所幸破罐子破摔,“有种你就杀了我,弄这些惺惺作态的把戏演给谁看!”

“伯格斯统……”帕夏的修养显然不错,成大事儿的人心胸还是要比一般人大得多,他并没有被伯格斯统挑衅的话语所激怒,反而好心提醒道:“为承口舌之快而随便得罪自己的对手可不是明智的举动,尤其是在你深处不利局势的时候!”

伯格斯统不再说话,其实他到并不想有舍身取义、杀身成仁的壮举,他只是不想再气势上输给帕西一分一毫。

伯格斯统再次醒来的时候正直深夜,已经躺在了来时帕夏那间主卧的宽大床铺上,身上已经被手法专业的医生仔细清理过伤口,缠着一圈圈绷带,透出淡淡的药香。他的身-下却只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裤,里面却空无一物,随时有被人“攻城略地”的可能。然而当下肢移动时,却碰到了属于金属特有的冰凉质感,一个金属圆环套在右脚脚踝,连着一个钢链系在床头。虽然盖在被子里,却让他顿时觉得倍加侮辱。

“醒了!”帕夏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张标记着整个地中海重要港口和补给点的航海图,借着暖黄色的光线的氤氲,整个人的曲线变得越加柔和,如果不是刻意提醒,伯格斯统甚至会在恍然间觉得那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约翰。

“嗯……”伯格斯统刚刚从昏迷中醒来,尚分辨不出眼前的真实与梦境,英俊的脸庞依旧惨白,隐隐看见皮肤下细密的毛细血管。

帕夏目不转睛的欣赏着这张难得瞥见柔顺的侧脸,从桌子上的玻璃瓶里倒出两片白色的药片递给他。

“这是什么?”在恢复神智,看清眼前形式之后,伯格斯统充满警觉,下意识的坐的离帕夏远了一点。

“一片是消炎药,一片是止疼药。”

伯格斯统用戒备的眼神看了看他,暗自低头不语,心里思忖着对方的用意,虽然他可以确定帕夏给自己的并不会是什么穿肠毒药,但是他那再显而易见不过的赤-裸裸、充满□的眼神,让他不自己产生防备。

“好好……”帕夏起身从床上站起,摊开双手坐无辜状。其实早在伯格斯统昏迷时,他已对那幅毫无防备的睡颜蠢蠢欲动,如今早已到达欲-望濒临崩溃的边缘,不过他是个控制力极强的人,肉已到嘴边,吞下去并不急于一时。经过一番极力遏制的思想斗争之后,他还是觉得放过遍体鳞伤的伯格斯统,“我离开,这样总可以了吧!药记得按时吃,即便你能忍得住疼痛,身上的伤口终归不要感染才好。”

伯格斯统连眼睛都懒得抬就重新倒在床上,只是在帕夏转身离开后,将那药片连同药瓶狠狠地摔在门上。

接下去的几天,帕夏也不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再没在伯格斯统面前出现。而伯格斯统也乐得清闲,锁链的长度足以让他在这间硕大的房间里自由移动,下人们也只是送来三餐和更换纱布,剩下的时间他则在尽一切力量恢复身体。不过有一个事实却是无论如何的无法让他有丝毫懈怠,那就是房间外无处不在的侍卫和保镖,不自由的空气呼之欲出。

第一晚,伯格斯统独自一人睡在帕夏的卧室,奢华的大床让他因陌生而感到不适,早上唤醒他的,是身上传来的剧痛。

第二晚,依旧睡在这里,困倦很快使他闭合双眼,一夜无梦。

第三晚,酣睡之际,他似乎觉得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身体,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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