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肠寸断的痛深不见底的绝望将他淹没,他努力的不让她看出异样,抬起头,强制压抑下巨大苦楚,缓缓睁开眼,冰凉的眸子里深情依旧。
“小骨,以前没有想过,那你从现在开始想也不算晚。”轻轻柔柔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决定。
看着花千骨那一脸的口瞪目呆,白子画低下头,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两片薄唇缓缓印上,一丝冰凉如电流般击过,花千骨意识到现在发生什么的同时一下子傻了眼昏了头。
很快的,只那么一下,白子画就放开了她,径直向前走去,唇角微微上翘,一抹笑意散荡开来。
“这算是我们之间的契约吧,从今天起,你要好好想想我是你未来夫婿这件大事了。”白子画随意的说着,好像两人刚刚私定了终身。
白子画走出了一段距离后,回头看花千骨还一动不动的楞在那里,看来,刚刚真的是有点吓到她了,心里一疼,轻叹了口气,宠溺的看着她:“小骨,还不快过来。”
花千骨一扭头,看到大哥大嫂已经走出去好远了,而白子画正站在离她几十米的地方等着她,她来不及多想,快步迎了上去,刚刚。。。刚刚。。。确定她不是在做梦?
等到花千骨走近了,白子画上前几步,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一脸的安然自若,花千骨只是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并未反抗,只是乖乖的跟着他向前走去。
如果能在这异地外乡与他并肩走一程,如果能在没有东方的地方和他共享这美好心境,如果能在不想东方的时候肆无忌惮的只想他,如果能在忘记承诺的时候把他当成未来夫婿这样爱一晌,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这一晌贪欢,如她期待,偿她所愿,她并不后悔。
两人就这样慢慢悠悠的散步在绿野之中,谁都没有说话,谁也不想破坏这份心照不宣的甜蜜,你情我愿,不思长久,只在此刻。
等他们走到那户农家的时候,那妇人已经准备了一桌简单的饭菜在等着他们了,看到他们进来,忙迎了上来,有点不好的意思的局促着。
“千骨姑娘,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只有这些粗茶淡饭,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才好。”
“怎么会呢大嫂,这已经很好了,要不是承蒙您和大哥的照顾,我们还得饿肚子露宿野外呢。”
“那你们将就着吃点吧,我去给你们准备铺盖。”
“大哥大嫂,你们也坐下来咱们一起吃吧。”
那妇人忙摆了摆手,看了看白子画,又看了看花千骨,“你们吃吧,赶了一天的路一定饿了,我们还不饿,等会我们再吃。”
花千骨看了看白子画,也不再说什么了,白子画这样的天人之姿在这里,谁敢跟他一起吃饭啊,连她刚开始跟他一起吃饭都紧张的不行呢,更何况这乡野村民,还是不要为难他们了,要不然就不是吃饭,而是观赏大会了。
“子画,你跟我一起吃点吧。”说着也不等白子画回答,拉着他到桌边坐了下来,这时屋子里面就剩下他们两气,拿起一个窝头递给了他,自己也拿了一个吃了起来。
赶了一天的路她确定有点饿了,粗茶淡饭也觉得格外的好吃起来,白子画只是简单的吃了一些便不再吃,不是嫌粗茶淡饭不好,而是他本来就只是象征性的陪她吃点。
简单的晚饭过后,那妇人将两人带到两间虽然略显破旧还干净整洁的卧房,很明显重新仔细的打扫了的,刻意换的新铺盖,花千骨心里过意不去,又谢了一番,两人便各自进屋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花千骨出来的时候,还没见到白子画,见那妇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饭,正想敲门叫他,那妇人先开了口。
“千骨姑娘,你那未来夫婿可真像仙人一般,吃的少睡的少,感觉不吃饭不睡觉都可以活得很好,今天我起个大早,没想到我出来的时候,就那么习惯性得往田里一望,却见他正在田里散步呢。”
花千骨怔了怔,随即回答到:“大嫂,他平时就是吃的少,我都习惯了,我去叫他回来吃饭。”
本来想说他不是她未来夫婿的,可是既然大嫂认定了他是,她再多说也无益,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他们,而且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回来了吧,既然她那么认为,就那么认为好了。
两人正说着,只见白子画走了进来,犹如从天上踏晨饮露归来的仙人,花千骨高兴的道:“我正说要去叫你回来吃饭呢,你就回来了。”
白子画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看见你起来了,就回来了,赶紧吃饭吧,吃完咱们还有事要做。”
花千骨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坐下来准备吃饭,白子画也坐了下来,却不像是要吃饭的样子。
花千骨看了看他,有点无奈的,拿起一个包子递给他,“你也多吃点,可是要走好久呢。”
白子画忽然唇角一勾微微笑了笑,温柔答道:“好,都听你的。”
吃着包子,白子画的心里很满足,他坐下来并不是为了吃饭,只是为了享受她的关心,享受她递给他食物催他吃饭的那片刻的幸福。
吃着吃着,花千骨忽然停住了,想起了什么似的,若有所思的道:“子画,我忽然想起来,我们今晚大概是回不来的,要在那里过夜了。”
“回不来就不回来,你不是说那个地方很好吗,那咱们就在那里多住几天,等会走的时候你给人家说一声,咱们这几天不回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