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在这座大厦里面,刘涟觉得自己已经忍耐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

任何一个有良知有职业素养的修行者,特别是像刘涟这样师从道家的人,都是不能忍受有妖魔鬼怪当着自己的面害人的。

然而现在明显形势比人强,在一百多个含恨而终的厉鬼手上她是能自保没错,但若要同时护住关蜀勋,那就难上加难了。所以一切都不能硬拼,万一伪装被识破了他们都得小心周旋,所以不能直接站在这些鬼的对立面上去。

也因此,对于现在这些鬼的那些热火朝天中的害人举动,他们根本不能站出来直接阻止,只能悄悄地不着痕迹地破坏掉,让它们以为这都是命运使然。

还别说,两个人配合默契,再加上从旁协助去出头的白发女,一时之间今年的九条命暂时还没有一条‘落袋’,实在是可喜可贺。

但是这样做一次行两次行,次数多了,即便方式方法都在变,却依然会令这些害人心切的鬼魂们察觉到不对劲。

“啊,是最近运衰还是人变得越来越奸诈难骗了?这两天总是失败……再刻意下去总感觉要穿帮了!”

“就是嘛,死得太久又很难离开这里,难道是这两年里已经和外面的世界脱节了?怎么办!?”

“我觉得是有谁在背后搞风搞雨的,存心不想别人成功想自己拔头筹!”

“谁啊?!哪个王八蛋敢这样害老子?!出来我叫你多死一回!”

“可就算有人搞鬼的话,九个名额它也只能占一个,搞出那么多事来做什么?!也许就是最近这群人吉星高照有上神保佑呢?”

最近关蜀勋经常能够听到那群鬼类似的讨论,刚开始他还自鸣得意,觉得他们这些日子做得好极了。但越往后,他便觉得那些鬼的警觉性越强。在跟目标人物在一起时,都是禁止别的鬼走近的。甚至已经开始有别的鬼会给正在迷惑人的鬼帮忙!这是之前绝对没有过的!

但是现在‘意外’出现得太多了,已经这么多天一个名额都没有达成的,实在反常。事有蹊跷即为妖,它们已经下意识地开始团结在一起不再内斗,免得被某些不为所知的力量渔翁得利了。

‘必须得想别的办法!’

关蜀勋这样想着,来到了和刘涟约定好定时见面的地方——九楼。九是一个阳极之数,鬼多不喜欢往这里来,所以相对来说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

因为关蜀勋现在相当于又一次做了老本行——卧底,而且还是在比黑*社会更可怕的恶鬼之中行动。虽然准备还算充分,但刘涟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便和关蜀勋约定了无论每天能不能有机会见面,至少每两天的正午在九楼碰碰,交换一下之前没能交换的信息,顺便确定一下他是否还安全。

“所以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改变策略呢?”关蜀勋摸摸下巴,“现在偷着破坏它们的行动已经不太管用了。毕竟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不是吗?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怀疑的,至少你和马小姐(白发女)已经‘误打误撞’破坏了它们那么多次,长此以往肯定会有危险。特别是马小姐,现在她在鬼群中的口碑已经差到不能再差,再这样下去,她和她的家人肯定会有危险的!”

“你讲得没错,可是……”刘涟说到这里突然将头转向另一边,一面随手扔出一条符链,一面大喝一声:“谁在那里,滚出来!”

因为她本身不能感受到阴气,所以现在她准备了一种‘阴气报警器’在身。那是一种提醒型的符咒,原理是有阴气靠近时会吸收周边阳气抵御阴气,会因此变得微微发烫。

但是因为它本身的不易制作,又因为它需要感受到足够澎湃的阴气才能起作用根本不灵敏,这东西在修行者中很不受待见,这么久了基本只出现在典籍中,鲜有修行者会真的制作使用。

可刘涟这些都不怕。首先她制作符咒本身就很有天赋。第二嘛,她待的地方本就多是阴气四散的,太灵敏反而不美,那不就直接变成暖宝宝了吗?但若有鬼靠近了,阴气足够浓郁便能使符咒起作用,正合她用!

这东西她从来到这里便做了一张放在身边,没想到这次真的用上了。当时关蜀勋还觉得神奇想要一张呢,但这符调动周围阳气阴气动静太大,容易被鬼发现,刘涟才没给他。

符链一出,基本上是例无虚发的。据说这种形态还是茅山里某位老祖宗根据他所见过的‘黑白二圣’手里的真正阴差所用勾魂锁链‘借鉴’来的——实际上就是山寨——但也因此威力惊人,它算是茅山正宗不传之秘。

此刻符链一端飞出便绷得很紧,那端肯定是已经拴上了‘猎物’。果然,刘涟捏住符链的三指翻飞,被拽回来的富裕链子就缠上了她的手腕,下半身站得稳,肩膀板得住,腰上一用力,那边被符链捕获的鬼便被她轻松地拽了过来。

哪怕它之前紧紧地扒住了楼道的墙壁也是没用的,墙上徒留两道狰狞的抓痕。

“阿ken!”关蜀勋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熟人,哦,是熟鬼。他这是被跟踪了吗?露出破绽了?已经被盯上了?

如果真的是因为之前他们的行为弄出了纰漏,那么眼前的阿ken便很有可能是被派出来的探子、先遣军。而接下来他们也很有可能要面对汹涌而来的鬼潮,这让他如何不惊心?!

“没想到之前那些事居然是你做的!”阿ken非常气愤,怒目关蜀勋,“我还真是死蠢到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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