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席末动身去海滨市的前一个晚上,席大伟进到席末的房间,给了席末五百块,一分都没多校园全能高手。

席末抬头看着席大伟,这个男人已经四十靠后快五十的人了,做事还这么让人无言。

席大伟看席末一双明镜似的眼盯着他,他有点发毛,尴尬的笑了下,才将另一只手里提的陈旧的手拎包递到席末面前并说:“这里面有几件衣裳,是宝根的,裤子短了回头你发工资了自己买几条。”

手拎包上印了已经模糊的某某厂制造的文字,席末沉默的接过手拎包,拎包的带子已经抽线,包也几乎没有什么重量。最后看到席大伟消失于自己的房门口,席末勾起嘴角嘲讽的笑了笑,既然这么不待见自己,当初为何要带自己来到这世上,来到这世上不能好好待他为何又不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以绝后患。

放好手拎包,席末都没打开看,看了看对面墙上挂的钟,这个钟还是高二自己过生日时候熊涛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真是别具心裁,送钟(终)啊。

时间才七点多,他决定要去奶奶张金兰那里一趟。到了奶奶张金兰那里才知道老人家在吃饭,牙齿掉的只剩下两颗门牙两颗板牙的张金兰只能熬稀粥喝,就算是米饭,也得煮的软软的才能勉强下口。

菜就更简单了,一个字,焖,焖烂了就能入口了。张金兰看见席末出现在堂屋门口,戳着拐棍就迈着小脚步走到他身边,嗓门有点大的问:“是小伢子,吃饭了没?晚上来有么事哦?”

席末握住张金兰伸过来牵自己的手,回道:“奶奶,我吃过了,明天我要去海滨市找工作了,这是来跟你告别的。”

屋里没开灯火,席末看着张金兰摸索着开了堂屋的灯,四十瓦的灯泡,让本来就不明亮的堂屋显得更加的昏暗。这屋子还是爷爷席国行在世建的老房子,有三四十年的历史了。

屋子后面有四间房间,厨房和堂屋相接中间就隔一段三四米的屋内走廊,走廊里面有鸡舍,还放着一些老旧的农具。走廊的另一面有两个十几米见深的储藏室,储藏室的地面经过大面积加厚的青砖石铺地,有隔潮的作用。这算得上是席家老宅,地势高,地基深,占地广,材料扎实,那个年代少见的青砖,墙壁厚度大概有五十来公分,很牢固。

有点历史的八仙桌上放着一碟豆腐乳,一盘炒青菜,还有一盆黄焖肉。老人家一天只吃两顿饭,伙食也不亏自己。

席末的爷爷是抗美援朝时候参过战的,后来被炸毁了一条腿,就抱着一本残疾证回到金花村,和张金兰安安分分的过起了日子。席国行去世后,张金兰拿着残疾证到政府部门按月的领着她的抚恤金,每个月四百块,即使没有两个儿子一年一人五百块的孝敬钱,也足以让老人家活的很舒坦了。

张金兰捧着宽口的青花海碗吃了几口米饭又问坐在自己对面的席末:“小伢子,你怎么要出去打工哦?是不是来娣又乱绞舌头根?跟奶奶说说,你父大伟是怎么个意思,那个短命的来娣。”

席末看着老人家一瘪一瘪的吃着饭,听着她为自己说的话,心内有点热热的,末日前一定要回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个老人。

“奶奶,我就是想出去看看,你别和妈对付,她那人没个分寸。过年的时候我就回来了,回来给你买大城市老太穿的花衣裳。”席末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大,老人家今年七十八了,眼睛挺好,牙口也好,就是耳朵有点不灵光。

“呿,小伢子这嘴什么时候这么麻溜了,要穿那花衣裳还不被老姐妹笑死,老不修了都。你是要走大城市啊,大城市好,不做国栋家那两口子断子孙的活吧,只要不是这些个,就去吧。”

老人家还是有些传统的,头发就着银骡子一丝不乱的盘着古典的发髻。衣衫也是请老裁缝给订做的,一溜串的布盘扣从领口延伸到腰际,大方又古朴。

席末听着老人这样说,呲牙笑:“奶奶,这可不是老不修,这是时尚,人家就稀罕这样穿。”

张金兰放下碗,起身微微颤颤的拎起水瓶倒水,席末眼疾手快的接过水瓶给老人倒好水,又说:“奶奶,这样不行,我走了我房间就空了,你可以到我屋里住。”

“呿,我还没老到那个样子,我也不想凑到人跟前让人嫌弃。这老屋顶好,我老人家住的顶好,住这里我就觉得国行还没走。”老人家一直在老屋没走,就是一把年纪了还得看媳妇儿脸色过活,招架不住。

“嗯,晓得了,奶奶,我等下给你洗碗,你洗洗就睡吧。”席末看着老人家小口小口喝着碗里的水,神情萧瑟。

“哪用得着你,你快些回去收拾东西,明早还得赶早呢!来娣那不想好的没准也不会给你备早饭,明天我起早,开火,天亮你就来我屋里吃早饭。”老人还是很喜欢这个乖巧的孙子的。

席末其实还是想问自己到底是不是席大伟和王来娣亲生的,可看到老人一脸的赤诚和关心心就平静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自己以后横竖待他们也就个孝敬,四年后,那时候孝敬什么的倒是简单了。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席末就起了来,时间不过五点。换了一件有点发黄的长袖衬衫,下面的裤子确实有点短,半上不下的吊在席末修长的腿上。张金兰老早就给早饭备好了,席末喝稀粥的时候,粥也只是有些温热。

最后席末出门时候,张金兰递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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