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瑜闻言大喜,以青柳之聪明,只要问明实情,绝不会睁眼去跳王家火坑了。

怀瑜自腰间摸出一个素色锦囊:“你知道我手里漫散,这事儿也不好惊动太太,这是一些金银锞子,我拢共估摸一下,大约值得五十两银子,是我眼下仅有财产,你拿去备用。”

青柳感动的无以复加,吸吸鼻子忙着推辞:“小姐好意婢子心领了,无功不受禄,婢子对小姐无有寸功,焉敢受此大恩。婢子这次家去,为主是要弄清楚婚事来龙去脉,果然我嫂嫂不良,我便在我母亲面前戳破她。我纵有银钱,也不会再与她一丝一文。她既然爱钱,婢子送她一程回家去,她家里妹子五朵,可着她买了花钱去。”

怀瑜摇头:“别说气话了,闹一顿,警告警告你那个贪财嫂子很是应该,至于其他恐怕艰难。第一关口就是你母亲,她当初为了你兄长娶亲卖了你,如今焉能为了替你做主休了媳妇?且你侄子侄女儿怎么办?”

青柳瞬间挫败,死死咬紧嘴唇。

以青柳现在的心情,恨不得冲回家去跟嫂子厮打一番,质问她为何如此心狠手辣,为了银钱不顾骨肉亲情。再请求母亲兄长把她休回家去,让她滚回家去卖她自己妹子化用去。

怀瑜的话却让青柳清醒了,庄稼汉子说个媳妇不容易,当初家里买了自己作聘礼,为的香烟后代,如今侄子侄女都有了,哪有拆散道理?

青柳一口怨气憋在心里,只觉得走投无路,眼泪犹如断线珠子,一串串滑落。

怀瑜抚上青柳肩膀:“再有,你这次退了亲事,下次总要再做亲事,君子好交,小人难缠,只要禀明一切,余下由你兄长做主。只是这一回你的银钱要亲手交给你自己母亲,嘱咐她再不要耳根子发软被人哄去,须知做婆婆兜里有钱,腰杆才硬。”

怀瑜说着把钱袋递过去:“这些虽不值什么,也是我一番心意。你拿回家去支应吧,你嫂嫂以为奸计得逞,只怕是聘礼所剩无几了。如今你要退亲,必定要退还聘礼,还要安抚媒婆,这些婆子嘴巴可不是好相与,喂饱她,才会与你办事儿,分说你的冤枉。这一番下来,花费少不了。这三十两应该富裕了。余下十两孝敬你老母傍身吧,你若跟我,或许就无暇顾家了。”

青柳拿着钱袋,手指颤抖:“凭什么叫她花费我的卖身钱?我定要拿住她吐出来!”

怀瑜知道她嫂子吐不出来了,前生青柳的卖身银钱就是被她嫂子给侄子侄女打了金项圈,给自己打了头面首饰。

那一世,青柳过门方知受骗,只被傻丈夫摁住在家里蹂躏一月方才回家住对月。青柳满腹委屈吵闹一场,却被她嫂子一哭二闹三上吊,直说要拉着儿子闺女一起死,从而辖制了青柳母亲兄长,反头劝说青柳息事宁人。

青柳虽然听了劝说,回了婆家。嫂子却落下了恶名,连累她侄女儿无人问津。她嫂子不知自省,反怪到青柳身上。

怀瑜黯然摇头,青柳这些亲人比大房二房也好不的多少了。无奈亲人犹如血液,无法根除。青柳的无奈比自己更甚。自己好歹吃亏在伯父手里,不是亲生,大可以反手一搏。

怀瑜叹气:“可以用钱解决,就不要撕破脸,你是瓷器,她是瓦,不划算。让你兄长收拾狠狠揍他一顿与你出气就是了。再拿钱买了族长里正媒婆嘴,让他们为你伸冤叫屈,叫她吃个闷亏,今后就老实了。”

怀瑜合上青柳手掌,眼里是满满诚意:“总之一条,你要有全盘打算才是!”

青柳心情激荡,看着比亲人还亲的主子,泪流如梭:“下次?婢子这次退了亲事就坏了名声了,哪里还有下次呢?”

是啊,女儿家退了婚,恰如鲜花离了枝头,生机甚少了。

怀瑜皱眉半晌,决然言道:“青柳,你若从此对我忠心不二,我许你两点,你二选其一。”

青柳抬眸,满眼疑惑。

与人分杯羹与家破人亡比起来,真是不算什么,当今男儿多fēng_liú,像自己父亲一般男儿焉有许多?不是青柳,也有别人。更何况未必就到了哪一步。

怀瑜壮士断腕一般决绝道:“其一,你若愿意做小,我许你二女一夫,你我做一辈子姐妹,我们荣辱与共。”

青柳愕然:“小姐?”

她比小姐大了四岁,姑爷必定也比自己小许多,再者,青柳人虽穷,也想富贵,却是只想做个正经夫妻,这一步,若非万不得已,青柳不乐意:“姑娘,此事不妥。”

这一句让怀瑜更加欣赏青柳人品,要知道当初海棠是上赶着巴结姑爷呢。

怀瑜心情甚好:“别急,我还有一条呢!”

青柳一福身:“婢子逾越。”

怀瑜笑道:“其二,你要做正房娘子,我可以许你做管事娘子,你若不愿为奴,待我我及笄事定,我禀告母亲替你招亲,小家碧玉一般陪嫁你,与你半副妆奁,五十亩良田,你自去做个逍遥地主婆子。”

十一岁的孩子竟然许婚论嫁?

青柳惊骇交加:“姑娘?”

怀瑜一脸肃静:“我有言在先,无论你答应不答应,这都是你我秘密,不为第三人知。我信你,绝不会信口哓哓。”

青柳很聪明,不答反问:“姑娘能否告知奴婢,因何如此?”

怀瑜避重就轻:“这个问题,等你留下那日,我再告知。”

青柳心中喜忧参半,自己婚事不顺,却有小姐这样的退路。可是青柳也知道,天上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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