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南昌某镇,镇上最近新开了一间古董铺子,或者更准确的说一间字画铺,因为它只贩卖和回收古代字画。字画铺的老板李晨昱是南昌本地人,今年三十有五,早年随同乡在广东沿海经商,积累了一些财富,但又因其酷爱字画,所以赚取的钱财大都换做了一幅幅的字画,日子过得也不算太殷实。最近两年,生意大不如前,他便放弃了营生的买卖,回到了江西老家。可这日子却一天过得不如一天。
这不最近手头实在是除了收藏的字画外,几乎再无闲钱。想到家中妻儿还需供养,一咬牙,便将所藏字画挑出了一部分来,在自家屋前开设了这家字画铺。开业至今,往来客人不断,但到最后却也只卖出去了两幅画,勉强糊口,但其实这李晨昱却着实是心如刀割。
出于对这些字画的担心,他甚至搬到了店铺里,每天晚上都守着它们入眠。这不,今天生意不紧气,他一大早就关了店门,回里屋吃过晚饭后,便回到了铺面,躺在藤椅上,静静的看着铺子里他深深喜爱的那些字画,哪一幅出自何人手笔,从哪儿得到的,他都了然于心。就这样看着想着,不知不觉间,他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突然有了动静,李晨昱睡眠本来就浅,搬到这铺子里后,就变得更像是惊弓之鸟了,稍有风吹草动他便会醒过来。这次也不例外!
他猛的睁开眼睛,悄悄的摸出了藏在藤椅下的一把手枪,然后也不敢做起来,就躺在藤椅上静静地听着铺子里的动静。有人撬开了字画铺的大门,他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果然,两道人影摸进了字画铺,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接着,这两个人有一个人朝着李晨昱的方向走了过去,另一个则在铺子里转悠了起来。
“该死的毛贼,我都沦落到这步田地了还来偷我东西,有没有人性了!”李晨昱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枪。
突然,一只大手伸向了他,速度极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那只手狠狠的抓住了他握枪的那只手,他立刻感到手腕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锐物刺进了他手腕的皮肉之中,他松开了手,枪掉到了地上,好在没有走火。紧接着,又有另一只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显然是防止他喊叫。
这时,屋子里突然亮起了火光,李晨昱瞪大了双眼,看到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高大男人手持打火机朝自己走了过来。他心里无比忐忑,正想扭过头去看控制着自己的那人长什么样时,火光却又熄灭了,字画铺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但没过多久,火光再次亮起,李晨昱一睁眼,差点儿没当场吓晕了过去。那控制着他的,哪里是人,青面獠牙,却又生着一副悲悯相,分明就是画上的般若啊!李晨昱此时的心情已经无法用惊恐来形容了,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浑身发凉,冷汗直流,只觉得自己是突然之间被恶鬼拉进了地狱一般。火光再一次熄灭。
“我们不求财也不害命,只是来找一幅画!得了那画我们就走!”李晨昱惊恐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他无法分辨到底是那男子所言,还是那恶鬼般若之声。想回答,又说不出话来,想点头,可这会儿漆黑一片恐怕对方也看不见,只能愣在当场。
“那幅画画的是一名将军,手持银枪,分不清朝代!我现在让他放开你,你要是不老实,或者是乱叫,我就让这玩意儿吸干你的血,再让他把你全家都吸个遍,你想清楚了!”那声音再次响起,如此听来显然是那男子说的话了。
男子话音刚落,李晨昱便感觉到那只大手离开了他的脸,但另一只手却还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腕,他也不敢大叫,更不敢喊疼,深吸了几口气后,轻声说道:“我,我这儿没你说的那幅画呀这位好汉!”
“你在仔细想想!”那男子沉声说道。
“嗯,我想想,好好想想!”李晨昱轻声回答道,然后真就低下头仔细的思索了起来。没过多久,他突然开口,“我,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当年在广东还真见过这样一幅画,不过我当时囊中羞涩,实在买不起,就眼睁睁看着它被别人买走了!这么些年,我是当真有些忘了呀!”
“没骗我?”那男子略带质疑的问道。
“千真万确呀,我,我哪敢骗你呀!”李晨昱惊恐万分,生怕身旁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把自己给撕成碎片。
“好,你带我去找!找到了那幅画,我就放了你,要是找不到,哼,你全家都会给你陪葬的!”那男子听了李晨昱话后,重重说了这么一句。
“我,我……”
“少废话,带他走!”李晨昱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嘴巴就又被捂上了,紧接着,他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离开了藤椅,悬在了半空中。
“走吧!好歹没白忙活一趟!”那男子沉声说了一句后便迈步离去。他推开了字画铺的大门,走到了大街上。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写满了贪婪和邪恶。此人正是罗文承,这个被yù_wàng侵蚀了灵魂的男人。当日他离开龙虎山时,赵公明告诉他这江西境内有一幅黄泉归图,但却不知藏于何处,于是他罗文承便像无头苍蝇一般,带着奉了赵公明之命跟随着他的鬼面人丙在江西省内四处游荡,他的首要对象便是古董铺尤其是字画铺。但找了大半个江西省,却仍然是一无所获,前几天,他来到南昌,打听到这镇上新开了一家字画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