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宰相府出了事,苏子萱虽然怕,可她还一度庆幸自己起码还能活着,还能进宫,可是想不到进宫才是噩梦的开始!
还以为圣上是对自己有意才留了她的命,怎么知道原来不过是留了个泄恨的工具,圣上对父亲有多恨,对她就有多狠。
刚进宫的时候,圣上长达一个月根本不屑碰她,还当众取笑她是罪臣之女,他收了她不过是看在她可怜,让她成为整个后宫的笑柄,宫里就连扫地的太监都知道这位娘娘不过是占了个名头,实际连宫女也不如。
那会儿苏子萱对圣上还是有期盼的,不管圣上如何为难如何羞辱,她都能笑脸相迎,卑躬屈膝的服侍他,直到有一天夜里圣上喝醉了酒,他粗暴的撕开她的衣服,毫不怜惜的进入她的身体,她卑微的去承受他的暴力,可是他却在耳边低声叫她:“苏应柔。”
苏子萱浑身冰冷,僵硬如同尸体。
宫易临终于清醒过来,他看到身下的女人那张妖艳的脸,厌恶的抽开身,头也不回的回了殿。
苏子萱身上都是於痕,她浑身****狼狈的躺在床上,空气的冷意渗入身体每一处肌肤,她颤抖着手胡乱用被子裹住身体,牙齿狠狠的咬在被子上,眼泪慢慢湿了枕头。
嬷嬷随后就送来避胎药,也不管她浑身的痛,把她从床上拖起来捏着下巴灌下了,边灌边不屑的道:“就一罪臣之女还想怀龙种!简直是做梦!”
对待犯了错的宫女也不过如此。
药汁呛进气管里,苏子萱喘不过气,她拼命咳嗽,药就洒在脸上。
嬷嬷来了脾气,加重手上的力道,几乎把她的下巴捏断了。
苏子萱难受的咽下苦涩的药汁。
终于把一碗药灌完,嬷嬷看也不看她一眼,放下东西就扬长而去。
苏子萱倒在床边。
钱妈妈抹着眼泪扶起她,“小姐。你怎么样?”
苏子萱伏在钱妈妈怀里哭出声来。
钱妈妈流着老泪:“作孽哟,宰相府的人怎么都落得如此!“
苏子萱渐渐止住了哭声,她不甘心。
“钱妈妈,我一定会熬出头的。”
钱妈妈帮她擦着眼泪。“二小姐,你可真命苦!”
苏子萱不说话。她凭什么一直要活在苏应柔的阴影下,她始终会走出来的。
现在苏子萱站在宰相府门前,她看着破败的大宅,讽刺的对钱妈妈说:“钱妈妈。以前我们都知道欺负苏应柔,可是想不到最后她却有能力让宰相府彻底消失,我们这些人都是拜她所赐。”
经历过这么多,她苏子萱终于聪明了些。
刚进宫那会儿,她还以为自己是圣上****的人,始终有点分量,非的不听钱妈妈的话,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几乎得罪整个后宫,也不知让多少妃子记恨在心甚至设计陷害。经过多次碰壁之后她终于尝到苦果,才知道在那宫里就是一个有些年历的宫女都比她有地位。
苏子萱慢慢看清了事实,原来她什么都不是,原来她只是苏应柔的替身。
原来圣上是这样想的。
可是苏应柔又有什么好,湘原王因为她的死连上朝都免了,圣上为了苏应柔居然还会找理由赦免了她……原来不过是要留个替身罢了。
她现在过的生活,死去的苏应柔都比她舒服太多。
不过是想出宫一趟,就要像个低贱的妓女似的服侍着圣上,让圣上折磨开心了才给她这个出宫的机会。
“苏应柔,你不该死得那么早的。你应该死在我手里。“
苏子萱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里传递出去。
几米开外的苏应桐心里冒着寒气。
她之前不明白宫易临为何会放苏子萱一条活路,现在看苏子萱对她这样恨,苏应桐终于明白了。
难不成苏子萱是要把宰相府的账都算在她头上。
只要她还在人世,还在西灵。苏子萱都是她最需防范的敌人。
宫易临这一步真毒。
看苏子萱变得成熟了些,应该也离不开蔡氏的身边人教导。宫易临可真体贴,他知道苏子萱没脑子在宫里活不了多久,特意给她留了个信得过又有计谋的老人,有这个妈妈在一旁协助,苏子萱一定能活到再次见上苏应柔的时候。
苏应桐嘴角不屑的扬起。宫易临如果不把心思用在这些鸡皮蒜毛的小事上,西灵又怎会变成今天的局面。
难道就因为她挑战了他天子的权威,他就要费尽心思不放过自己?
苏应桐知道她诈死的事就算瞒了全天下都瞒不过宫易临,或许他还默认了宫镜域的做法,就等哪天他再遇上了,她没有湘原王妃的身份,他就可以没有顾忌。
苏应桐想起皇帝在出行那会对她说的暧昧话语,心里无故的发寒,她看了一眼苏子萱,就快步离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宫镜域。
只要找到他,她什么都不怕。
苏应桐出了城,她问了所有的人,没有人愿意到边防去的,苏应桐唯有步行上路。
一路上很辛苦,可苏应桐知道没什么好怨的,比起宫镜域受的伤,她受的这点苦算什么。
苏应桐带着大白在山林间跋涉,见山上的积雪连绵而去,如果单靠走路,不知何时才能去到。
她环视了一眼山林间,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劈下一棵尚算粗壮的树木,做了简易的滑雪板。
她上辈子是少见雪的南方人,从没学过滑雪,在宿舍听北方的同学说多了也了解些技术要领,她宁愿边学边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