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哈哈笑道:“老头子我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翻了个遍,都未有所发现,你一个小娃子刚刚进来,如何能知道在哪?”转念一想,突然道:“对了,小朋友,你是如何进来的?”
赵冰珏笑着从怀中取出那块血红色的玉佩,那老者“咦”了一声,喃喃道:“怪哉怪哉,这玉佩如何会有两块?难道……”将目光转向那白衣女子,皱眉道:“难道是她?”越想越觉奇怪。
“听香月明浮,晓寒霜华露。风妜犹蹙眉,佳人口衔珠。”赵冰珏笑道:“若没有猜错,这位仙子芳名风妜对吗?”
老者吃了一惊,奇道:“小娃子,你怎么知道?”
赵冰珏收起玉佩,道:“晚辈日间在偏殿曾见过这位仙子的画像,当时离的甚远,匆匆一瞥,只瞧见了这首诗,故有此一问。”
老者点了点头,叹道:“不错,这的确曾是夫人的名字,而且这首诗正是月鹿君火城主所赠。”
月鹿君火城主?念头一转,脱口道:“朱雀州赤莲城城主月鹿君火赤炎?”
“正是!”老者皱眉道:“小友认得火城主?”
赵冰珏摇了摇头,暗想道:赤望前辈让我将回影珠交与月鹿君火赤炎,事关重大,绝不能让旁人知晓。于是说道:“晚辈不识,只是火城主声名显赫,晚辈略有耳闻。”
老者哈哈一笑:“声名显赫,到最后也落得如此境地,果然是天道不公,造化弄人啊!”笑声说不出的萧索。
赵冰珏心中一沉:“前辈所言何意?火城主出了什么事吗?”
老者仰头喝了几口酒,黯然笑道:“火城主为人正义,却遭小人诬陷,如今生死未卜……”
赵冰珏“啊”的惊呼,若是火城主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给赤望前辈交代!
老者见赵冰珏满脸惊慌担忧之色,不似作假,叹了口气说道:“不瞒小友,老朽此次到这,一来为了打探火城主的消息,二来正是为了琈玉琉璃珠,想必那人费尽心机诬害火城主必是为了它!”
赵冰珏眉头深皱,这一系列的事情好似有一根无形的线牵着,越是想理清头绪,却越是心乱如麻,不知这老者与火城主又是什么关系?忽听那老者又道:“方才小友说知道琉璃珠在哪,烦请相告。”
赵冰珏收回心神,望向白衣女子,定定道:“美人衔珠,若晚辈没有猜错,正如诗中所说,那珠子定在仙子的嘴中!”
“啊!”那老者顺着他的目光,看着浅颦轻笑,栩栩如生的风妜仙子,喃喃念道:“美人衔珠美人衔珠。”转而哈哈笑道:“不错不错,月阴烛那老贼定是猜准我和火城主绝不会动她一丝一毫,这才安心把东西放到这儿。”
赵冰珏微微一躬,说道:“仙子,得罪了!”说着走过去轻轻捏住白衣女子的脸颊,入手冰冷细腻,与真人竟有几分相似,不由啧啧称奇。缓缓掰开白衣女子的嘴唇,果然“咕咚”一声,滚出一颗拇指大小,忽明忽暗的珠子。
这珠子四周灼热异常,入手却清冷凛冽,赵冰珏大感好奇。
那老者笑道:“果然是琈玉琉璃珠!”
话音未落,高塔忽然剧烈颤动,赵冰珏站立不稳,险些摔倒,抬头透过窗栏向外望去,高塔外那五彩炫光已然消失,远处幽幽的黑暗中忽地闪过一双红色巨目。
赵冰珏大吃一惊,那不正是白天看见的那个巨大石雕吗?
月光皎洁,夜色清冷。
那石雕“咔咔”脆响,身上的巨石碎裂脱落,露出黑黝黝的羽毛,巨嘴微张,口中含着的那根铁链登时被空中牵着的那截断桥挣脱,“嗖”地甩将出去,断桥“轰轰”连震,倒斜下来,却不偏不倚的正好搭在高塔的二层之处。
不待赵冰珏细想,那石雕忽地引颈长鸣,振翅高飞,一双巨目中红光隐隐,骇人夺目,它顺着断桥疾冲而来。
赵冰珏暗呼糟糕,高塔第三层高约三四丈,而一层又有幻象,避无可避,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那老者一把抓起赵冰珏,几个起落间已经跃上三层,低头看去,却见那石雕摇头晃脑,围着高塔转了几圈,竟一头栽进了湖水之中。
赵冰珏惊疑不定,突听“轰隆”狂响,脚下巨震,身不由己的横身摔倒。
那老者面色微变,正欲拉住赵冰珏,却突然间天旋地转,碎石纷飞,脚下的高塔应声裂开,一头巨大的黑鸟从底向上,飞冲而来,口中炎流涌动,喷薄激射。
炎流撞在高塔上,登时火星四冒,熊熊燃起,火舌舔着塔身向上怒烧撩蹿。
赵冰珏惊呼一声,斜瞥间只见那黑鸟浑身羽毛笔直锋利,好似一把把利刃贴在身上,赤红色的巨目中怒焰滔天。
那老者忙道:“小友,速将琉璃珠扔给我,这孽畜没有灵智,只识得那珠子。”
话音未落,果见它撇开那老者,转身倒扑向自己。
赵冰珏吃了一惊,正欲将琉璃珠抛扔出去,忽然间蓝影晃动,一声娇滴滴的脆笑道:“老家伙,你算盘打得倒好。”赵冰珏大喜道:“姐姐,你来啦!”
那老者瞧见云婼仙子,哈哈笑道:“小妖女,老朽算盘打的再好也不及你的万一,只怕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吧。”说着不退反进,迎着熊熊烈焰一把揽住赵冰珏,翻身闪避。
黑鸟一扑落空,呱呱怪叫,展翅拍断塔中的几根石柱,扭着头振翅腾空,追将过来。
云婼仙子本就离的较远,见赵冰珏被那老者掠走,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