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杏花招牌,人来人往,一片喧哗。

夏锦衣的筷子正去夹菜,一转眼看见什么,眉头微皱,正要起身,被面前的女子一筷子按住。

那华服女子道:“吃你的饭,就当没看见。”

夏锦衣默不作声地将筷子抽出来,道:“那种宵小都敢在我面前——”

华服女子给她夹了一大筷子肉放进碗里:“吃饭!”

夏锦衣皱眉。

华服女子道:“我们吃完饭还要赶回去呢,遥门主和爹起冲突已经快要打起来了,夏家自己都乱成那样,你还有闲心管几个江湖小贼?”

夏锦衣遂不再说什么,一行人沉默地吃完了饭,就要离开的时候,在人群之中,忽得一个人抢身上来,在夏锦衣身上一撞——

夏锦衣站着没动,甚至连头都没回,眼睛依旧看着前方,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费。

那个人踉踉跄跄离去。

几个人在人群嘈杂的酒店门口离去,并肩而行,穿越人群。

而那个撞了夏锦衣的人,在走了几步之后猛地一跌扑进酒店之中,腿部鲜血横流,喷出大量鲜红的血液,一直流淌着……流淌着直到满地都是鲜红的血液。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很多人围过来,也有去官府报案的,也有尖叫着跑开的,也有恐惧地四下寻找凶手的——

一行人已经走得远了。

远处,那个华服女子回头看夏锦衣,皱眉:“都说了不要管这些小事的……”

夏锦衣看着前方,目光平静:“他都偷到我头上来了,怎么都得给个教训,让他知道知道夏家可不是那么好动的。”

华服女子听着后面的喧嚣之声,大概明白那人必死无疑了,只得叹息看着夏锦衣手上的东西:“这是什么?”

夏锦衣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一个包裹:“大概是那贼偷来的东西吧……也没偷到什么宝贝么,为了这么点儿钱送了命……”

这时候,她一顿,站住不走了,看着手里的包裹出神。

华服女子回头:“怎么了?”

夏锦衣一手拎着包裹,一手从里面拎着一个红线,拽出一个小小的玉牌子来。玉质很普通,比起铜牌值钱不了太多,算来是最劣质的玉石了,但是雕的还算漂亮。

上面篆刻着几个不大不小的字,正是“汤圆圆”。

这玉牌子,似乎在哪里见过……

夏锦衣拎着那个牌子,凝眉注视着,一动不动,看着那玉牌子在镶金的袖口晃着。

很眼熟。

蓦地,她眼前出现一个场景,正是在喧嚣的码头处,大柳树下,人声嘈杂,人来人往的地方,一个身穿水绿色衫子的女孩子怯怯地抱着怀里的一个水袋子走过来。

“要喝点水吗?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腰间一块小牌子正晃着。

水绿衫子,灰色包裹,梳着丸子头,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有点傻气,但是……

夏锦衣嘴角勾起一个笑。

还挺可爱的。

2.

远处,那华服女子奇道:“想起什么了?竟然笑起来了?锦衣哟,你可莫要吓唬我……”

夏锦衣将那玉佩收入怀中,揣到离心脏很近的一个地方,将双手一负,迈着修长的腿向前走去:“那个‘滴水之恩’呢。”

华服女子皱眉:“你又想做什么了?我们行程可是很紧的,不能在码头浪费时间!”

夏锦衣随口问道:“扬州这种地方,尤其在码头这么乱,若是一个单身女子没了钱,会怎么样?”

华服女子十分警惕:“你要做什么?”

夏锦衣轻笑,将自己的行李向身边仆人身上一丢:“你们先行,我很快跟上。”

华服女子怒道:“胡闹!时间紧迫,路上已经耽搁了,你还想——”

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得远了。

这时,家仆走上前,道:“二小姐,天色已晚,莫不在城中休息一夜,明日再行?这样也可等等三小姐……您也别生气了,三小姐的性子,那可是——”

华服女子愤而转身:“小姐?她那个样子,还叫什么小姐!以后你们干脆叫三爷,三大爷得了!”

这时候,人群的另一头,远远传来一个声音,竟然带了几分难得的笑意:“那三爷就先告辞了——”

华服女子气得一跺脚,进而环视身边几个家仆,骂道:“你们缩什么脖子,还不快跟着!她笑两下就把你吓成这样了?出去别说是夏家的手下,我丢人!”

家仆瑟缩一下,看向夏锦衣消失的地方:“可是三小姐今天似乎……已经笑了好几次了……”

华服女子袖子一扬,手指着那个方向,气得发抖:“那还不趁着她心情好,赶紧追上去!”

几个仆人立刻同时向后退了一步,头摇得堪比拨浪鼓。

华服女子:“……”

这几个怂包。

也罢,休息一夜再说。

夏锦衣寻到一家寻常客栈走进去,四下环顾一眼周遭的人,抬脚走上前去,在桌子一拍:“没钱,赊账住一夜。”

那掌柜冷笑一声头也不抬:“没钱就去山上尼姑庵借宿么,来这里做什么?”

夏锦衣听罢,便又走出去,再寻一家客栈,故伎重演,依旧在桌子上一拍,重复一遍刚才说过的话,道:“没钱,赊账住一晚。”

那掌柜是个又干又瘦的中年人,脸上犹自带着西洋眼镜,金丝链子挂在耳边二上,此刻扶了扶眼睛,抬头看了夏锦衣一眼,见是个漂亮姑娘,又打量一番,道:“没钱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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