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女孩在医院偶遇戴着口罩的过气歌手。

不经意擦肩而过,帽子晃了晃落下,转身抬眸,女孩怔住。

“对不起,我……你!你是——”

“你认错人了。”男人闷声道,他迅速别开脸,往下压了压帽檐,埋头往外走。

背影看上去有几分黯然。

年轻女孩不死心,追在后面,男人试图甩掉她,却还是被拦了下来。

“甄星,真的是你!”女孩眼神清亮热切,踮起脚尖,一副想抓偶像胳膊又不敢的样子,她踌躇了一下,咬唇轻声说,“为什么这些年你没有再发过唱片?我好想再听一次你的演唱会。”

司怀安应该要接下一句台词,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叹息般低喃:“抱歉,我无法再站上舞台了。”

明一湄怔住。

男人手掌很大,掌心微暖。

与记忆中父亲的手不同……异样的感觉,在明一湄心尖荡开圈圈涟漪。

她耳尖烧红,迅速缩了一下,往后退开。

骤然拉开的距离,粉碎了上一刻微妙的氛围。

空气里残余着若有似无的细小火花。

暧昧丛生。

司怀安不解:“台词还没对完。”

明一湄抢回剧本,结巴道:“不、不用了,谢谢司先生,我觉得应该可以了。”

“怀安,”司怀安蹙眉打断她,“这是我的名字。”

迎上他沉静深刻的目光,明一湄更觉得羞赧,那两个字在舌尖滚动了半天,她还是说不出口,脸憋得通红。

司怀安以为自己表情太过严肃,他松了松眉头,想说什么,又觉得进一步解释的话,未免显得有些矫情。

他不明白这种心情从何而生,只得强行压下微微的烦躁,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从郁郁葱葱的花树下往回走。

淡雅的白色花瓣,悠悠飘落,轻轻沾在司怀安肩头。

明一湄咬了咬唇,她抬起手想为他拂去,又不好意思落下。

原本以为神秘莫测的人,其实另一重身份是和她一样的粉丝……明一湄本来是这样定位对方的。也许是在叶片间来回跳跃的光斑,又或许是空气中萦绕的花香,在这个微风习习的初夏午后,明一湄的心情有些蠢蠢欲动。

想了想,她停下脚步,鼓起勇气开口:“司先……怀安。”

司怀安错愕回头。

看清他眼底一掠而过的诧异,明一湄紧绷的情绪倏然一松,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她抬手指了指他左肩,踮脚轻轻捻下那片花瓣,放在他掌心。

“这个送给你,嗯……就当做作陪我对台词的回礼。”明一湄笑容慧黠,像是偷到蜜糖的小狐狸,她朝他比个剪刀手,说:“我现在有信心跟男神拍戏了。”

司怀安看她一蹦一跳地走远,收紧五指,掌心一片柔软。

……

就如明一湄所说的那样,第一次正式拍摄电影的她,在面对镜头时彻底摒弃了忐忑不安,她深呼吸,闭上眼,进入到角色内心。

再睁眼时,她已经不再是新人演员“明一湄”,而是电影手多年的小粉丝。

乍惊还喜的目光,恰到好处的担忧,小粉丝第一次鼓足勇气追逐偶像,为偶像的消沉而感伤,她迷茫不解,又带了几许期待。

微妙的情绪变化,在她眼中流转。

站在镜头后的王睿,表情专注地盯着屏幕里对戏的两人。

导演一直不喊卡,于是纪远和明一湄就按着手黯然摇头,拉开胳膊上的手。小粉丝怅然转身,目送他背影远去。

“好,cut!”

王睿高兴地搓了搓手,招手把两人叫过来:“纪远进入状态了啊,比之前那场好。”

纪远:“多亏有李老师带我入戏,刚才那场辛苦他陪我磨了半天。”

坐在一旁抽旱烟的老演员笑着摆手:“别介!这可不是我的功劳,小王呢戏说得好,小纪呢悟性高,你们两人做得都挺好。”

王睿又说:“我本打算这场也跟上一场一样,来来回回多拍几遍。没想到刚才能一镜到底,一湄的表现很不错!”

被夸奖的明一湄抿了唇,低头害羞地笑了笑,她目光瞟向片场四周,却没能看见司怀安。

他走了吗?没有看完她的第一次电影拍摄……

明一湄暗自遗憾。

拍了拍手,王睿催促道:“这一场再来一遍,纪远你注意一下走位,镜头会落在你的脚上,这个特写镜头很重要,需要你透过步伐来传递人物内心情感变化,明白吗?”

收起思绪,明一湄上前就位。

化妆师迎上来,帮明一湄做最后的细微调整。

她稍稍侧头,就能看见正被造型师和助理围着的纪远,反光板柔和的光映出他俊美轮廓,明一湄微微有些晃神——男神侧影看起来跟另一个人好像……

不,不对。

纪远跟司怀安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应该只是一瞬间的错觉罢了。明一湄压下疑惑,轻声谢过化妆师,回到镜头前拍继续第二条。

墙外,司怀安拿着手机,神思不属地看着屏幕上的来电人名。

桑梓。

怕铃声干扰拍戏,他按了静音,揣着不住震动的手机走到外面,这一耽误,对方失去耐心,提前切断了通话。

站在空荡荡的疗养院走廊里,司怀安的情绪积累到一个顶点,然后被针扎破,一点点泄了气。

一墙之隔的地方,男人和女人的声音隐隐传来。

司怀安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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