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嘉言受邀来垦丁参与美术馆的设计,下榻的酒店就在垦丁的海滩边上,他的房间靠海,打开窗帘,蔚蓝色的海浪像是要涌入眼底一般。

南桥不满地说:“为什么你的房间就有这么好的海景?我的只看得见长长的马路!”

“海景房已经满了。我这间是酒店一早保留下来的。”他说。

南桥没说话,只斜眼看着他。

他又若无其事地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你想要海景房是吧?”

她点头。

“那就——”声音微微一顿,他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唇角微微弯起,“留下来,一起住?”

南桥又忍不住红了脸,伸手戳他胸口:“你太污了,二十一世纪第一污力大王!”

结果就是,她当晚真的趁夜摸黑过来了,敲敲门,就见他穿着工字背心和睡裤来开门。

易嘉言一点也不吃惊地侧身让她进屋。

南桥倒是心虚地替自己辩解:“我就是想看看夜里的海景……”

“嗯。”

“我那边靠近马路,太吵了。”

“嗯。”

“我说真的,你别不信哦——”她抬眼去瞧他,却只看见他眼底越来越深的笑意,忍不住一窘,“你真不信!”

易嘉言也不说话,拉着她的手走到窗户边上,唰的一下拉开深蓝色的窗帘。落地窗外是静谧的海浪,墨一样的颜色,天空也失去了白日的色彩。而隔着这一片漆黑的海平面,对岸灯火通明,像是洒落一地的星辰。

哪怕南桥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当真被这样的夜景所震撼。

她怔怔地看着窗外,好半天才回过头来,忽然发现易嘉言却没看外面,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看,看我做什么?”她不自在地垂下眼眸,暗自猜想他有没有看出她化的淡妆。

哪知道他伸手在她面颊上轻轻一抹,抬手看了眼指腹:“腮红。”

她真是想钻进地洞了,这个人,为什么非得说出来呢!

没想到易嘉言又得寸进尺,接着在她眉毛上轻轻一抹,再看看指腹的色彩:“眉笔。”

南桥急了,腮红可以抹掉,那不要紧,可眉毛要是掉了一边……她捂着脸朝后大步退了一小段距离:“你离我远点!”

他只是低声笑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大晚上,化什么妆?”

她盯着窗外,不想搭理他。

片刻后,易嘉言含笑说:“早跟你说过了,你不需要化妆,精致好看的南桥也好,素面朝天的南桥也好,只要是你就够了。”

“可我也想在你面前更好看一点啊。”她低头噘嘴,“想让你在看见我的第一时间,觉得天啊我怎么拥有一个如此好看的妹子!”

易嘉言笑出了声:“可是大晚上的化了妆来找我,这就难免让人有点想法了。”

“什么想法?”她强装镇定,瞥他一眼,“那是你污,巫妖王!”

“真没什么想法?”他尾音上扬,靠近了些。

南桥有些警惕:“你要干什么?”

下一刻,那人陡然将她抵在了落地窗上,背景是一望无际的天与海,眼中却只剩下她泛红的面颊。原本只是想逗一逗她,可连日以来的思念叫他难以克制,终于在此刻化作一个缠绵的吻。

他吻了她,在夜深人静空无一人的房间,在垦丁的夜色瞩目下。

南桥说不出话来,只能睁着一双亮得灼人的眼睛望着他。他倏地伸手遮住她的眼,声音暗哑:“别,别这么看着我。”

太亮了,太诱人了。

她咯咯地笑起来,扒开他的手,非要露出那双亮晶晶的眼眸,还故作无知地轻声问他:“为什么不能这么看着你?”

因为恋人的眼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是穷尽一生也克制不了的yù_wàng源泉。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用更亲密的举动告诉她那个两人早已心知肚明的原因。

不论是在阿尔卑斯的云端小镇,还是在垦丁的星空之下,不管走到这世上哪一个角落,因为她是南桥,他是易嘉言,所以相互吸引的力量永无停歇之时。

次日清晨,易嘉言带南桥坐上了去台北的汽车。

“不用工作了?”她问他。

“你在身边,工作效率也会降低,倒不如光明正大休个假。”

休假的地点是阳明山。南桥曾经在读书时代很喜欢言情小说,总在看到泪眼汪汪的时候侧头对他说:“如果我也……就好了。”

这样的句式传达过很多的愿望。

“如果我也是个画家就好了。”

——这个不现实,专业已经选定了,改行太难。

“如果我有一米七五就好了。”

——这是基因问题,爹妈给的,后天努力也没什么用。

“如果我也能嫁给一个大明星就好了。”

——他是个建筑师,不是大明星,这个愿望也只能勉为其难给她扼杀在摇篮里。而最需要扼杀的,其实是靳远那个毒瘤,易嘉言从此把他列为头号公敌。当然,这事南桥不知道,易嘉言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而在这许许多多的愿望里,南桥还曾经许过一个:“如果我也能去阳明山看看就好了。”

阳明山,传说中台北的后花园,无数情侣漫步的地方。

这个愿望相比其他的,当真要容易实现很多。

所以,易嘉言带她来了。

从台北车站到阳明山需要坐捷运,然后转巴士。

四月的春天活泼得已有了夏天的气息,阳光明媚,绿树白花分外清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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