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顿时变的鸦雀无声……
良久,司空张温才缓缓站起身来,开口打破了沉默:“寿成兄好福气啊,马氏一门世代英雄,如今又出了孟起这样的少年俊杰,当真可喜可贺!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再次祝贺寿成兄,祝贺冠军侯!”
这一次,张温却是在替其余的太守们解围了,岔开话题将他们从被马超讽刺的尴尬中解救了出来。在张温内心中,他又何尝不明白,马超适才的那首小令,虽然刺耳,可说的倒也是实情,在座的这些太守,大多都是碌碌无为之辈,可张温身为朝廷司空,其着眼处,自然是希望西凉各郡的太守们能够和平相处,既然马超已经用犀利的言语出过气了,也就够了,不宜做的太过,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也就是了。
众人在张温的解围下,纷纷尴尬的笑着,举起酒杯心不甘情不愿的向马腾父子敬了一杯酒。
举杯喝干了杯中的美酒之后,马超放下酒杯,朗声说道:“司空大人,刺史大人,叛军之乱,以武威和金城两郡首当其冲,所遭受的战损最为严重,两郡的民生和军力,都因此而出现了大幅的倒退,可谓是百废待兴,还望司空大人和刺史大人准许小将父子先行离去,也好尽早重整郡内事务。”
道不同不相为谋,在座的除了张温、孙坚和杨奉、张济等少数几个人之外,马超实在不愿在和其他人同坐一处了,因此便提出了辞行的话头来。另一方面,马超也感觉到了在座的一些人中,对自己暗生恨意,恐怕迟早是要对自己不利的,所以才借着叛军战乱一事,示人以弱,刻意强调自己父子兵力大损,以此来打消别有用心之人的戒心,其中也有隐藏实力的意思。
见到马超这样说,张温转头看向了董卓,道:“孟起所言,倒也有理。恢复民生军力之事,却是刻不容缓。董刺史,你看呢?”
董卓的一双倒三角眼滴溜溜的转动了两下,随即假意爽朗的笑了起来:“那是,那是。这庆功酒也吃了,本刺史倒也不便耽搁冠军侯的政务了,寿成兄,冠军侯,请!”在说话的同时,董卓将左手暗藏在桌案之下,向着侍立在一旁的李儒接连比划了几个手势。
站在一旁的李儒那可是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看到董卓隐晦的手势之后,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动声色的向着大厅之外使了个眼色,暗中将董卓的意思传达了下去。
等到马腾父子向在座之人一一告别之后,刚刚举步来到大厅的门口处,一个雄壮的身影,挡在了门外,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拦住马腾父子的,不是别人,正史董卓手下的猛将华雄。
咧嘴一笑,带动的脸上狭长的伤疤狰狞的扭曲了起来,华雄大声说道:“某是西凉刺史部下校尉华雄,久闻冠军侯勇冠三军,华雄听闻,技痒难耐,因此冒昧前来,特意向冠军侯讨教讨教!大家都是西凉男儿,想必冠军侯不会在意吧?”
一边说着,华雄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根白色的狼尾,当众丢到了马超的脚边前。
这是西凉人特有的习俗,每当向他人发出挑战的时候,都会当众丢出一根狼尾,意为决斗之意。而根据对手的身份的高低或者是对其重视的程度,所丢出狼尾的颜色也不尽相同,其中规格最高的决斗,便是白狼之尾。在发出挑战者丢下狼尾之后,应战的人可以选择拾起狼尾,一旦将狼尾拾起,便是等于认输了,自此以后便很难在悍勇成性的西凉重新抬起头来了;如果要是选择应战的话,则不必拾起狼尾,只需拔出武器,就表示同意进行决斗了。
华雄的突然出现,令张温的脸色难看了下来。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此刻还没有离开西凉,董卓便会使出如此的鬼蜮伎俩来刁难马超,等自己离开西凉回朝复命之后,还不知道董卓等人要给马超使什么绊子呢,这可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了!
猛地站起身来,张温怒目瞪视向华雄,刚要开口斥责,却被董卓抢先说道:“司空,你是有所不知啊,在西凉,儿郎们经常用这种方式进行决斗,这是俺们西凉约定俗成的规矩,若是怯战,那可是会被人看不起的。”
当着众人的面,董卓将丢狼尾进行挑战的习俗大略的讲解了一遍,借此封堵住了张温的嘴,也堵死了马超不予应战的退路。在董卓看来,他可不相信年仅十五岁的马超,真的勇冠三军无人能敌,在他想来,马超不过是有些狡诈的手段,投机取巧的进行了一次翻盘罢了,若论起真实的武力,董卓可不相信在西凉的地面上,还有谁能胜过自己手下大将华雄的,因此,他才苦心安排了华雄的这场挑战,用意自然是不言而喻,准备借此机会羞辱马超一番,找回一些自己的面子罢了。
见到马超安静的站立着,既不弯腰拾取狼尾,也不伸手拔出武器,华雄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讽刺道:“怎么?堂堂勇冠三军的冠军侯,竟然也有犹豫不决的时候吗?”
站在马超身边的马腾,自然也知道西凉人约定俗成的规矩,纵然自己此时心中再怎么焦急,却也无法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挡在马超的身前,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马腾可是很清楚华雄在西凉的凶名的,他心中对于马超能否应付的了华雄的这场挑战,可是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就在马腾心急如焚之际,马超却慢悠悠的开口了:“华将军,本侯之所以站立不动,并非是怯战,只是本侯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