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事发突然,老来得女的赫连少钦在心中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准备的情况下,爱女已是在他面前人首分离,命丧当场。

那一刻,他只觉着自己头脑一蒙,眼前尽是一片血红,一股狂涌而出的怒火与杀机瞬间遮蔽了他的心智。

不过在他转首看到穆明河之时,赫连家祖祖辈辈培养出的对天门绝对的忠诚,又硬生生的把他心中的怒火给死死压了下去。

立在原地的赫连少钦,只觉着自己的身躯飘飘荡荡,如同风中浮萍,毫无一点实在感。

悲伤、愤怒、委屈、不解,种种情绪模糊了他的心智,只有老泪横流下不解的疑问,和那渐渐瘫倒在地的身躯。

“柔儿……”

yòu_nǚ的音容笑貌依稀还在眼前,但屋内血腥味的萦绕却有确凿无疑。两厢的对比,让这位老者甚至不敢、也不愿去相信眼前的现实。

“她是邪魔!”

穆明河咬着牙,身躯微颤,眼眸中却透着股惊喜之色。

‘斩杀邪魔,获得奖励,金刚不灭神功!’

就在刚才,他的剑划过面前佳人咽喉之时,藏于胸前的斩魔秘录突然一热,一股暖流就涌入到他的体内。

暖流滋润着他的经脉,按照一定的规律流转,悄然提升着他的肉身强度。

更有一道清流直入脑海,在他意识之中演化出一门玄妙的功法,不需要去感悟,这门名叫金刚不灭神功的功法已经深深的刻入到他的心底。

而那股暖流不仅修复了他的身体,更是帮助他直接步入金刚不坏神功的入门阶段。

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甚至压下了他心中隐藏着的内疚和忐忑,更让他对自己的选择确信不疑。

自己,就是为了斩杀邪魔而来的!

“邪魔?”

赫连少钦苦笑着低着头,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柔儿自幼不喜杀伐,唯独对医药情有独钟,治病救人更是被她视若天职,若她是邪魔的话,天下还有谁不是邪魔?”

“西护法!”

斩魔秘录的馈赠发生在一瞬间,穆明河此时已是压住了心中的惊喜,而是一脸正色的朝着赫连少钦看来。

“月余之前,柔儿身上是否发生了变化?”

“变化?”

赫连少钦心头尽是茫然,只是循着外界的声音做出反应。

“有什么变化?一个月前,柔儿只是医术上有了些进展,言道自己以后可以救助更多的人罢了!”

“这就是了!”

穆明河点了点头。

“西护法有所不知,月余之前,有邪魔从天而降,附于人身,意图搅乱世间秩序,这些邪魔,往往让附身之人多出种种奇异之能。”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柔儿应该是被邪魔赐予了医术上的天赋,她的进步,怕也不是有了些进步吧?应该是突飞猛进,与平日里判若两人才是!”

“这……,少主?”

赫连少钦微微抬头,眼中尽是惊愕,他这一刻,甚至怀疑自家少主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看来你并不清楚柔儿的变化,没关系,把柔儿的身边人叫来,你一问就知,月余之前,柔儿定然发生了变化!”

穆明河定定的看着西护法,一字一句的开口。

“西护法,世道变了,我们天门的责任也变了!选贤任能,操纵天下大势再不是当务之急,灭魔卫道,才是我们新的责任!”

“我去叫柔儿的贴身丫鬟。”

赫连少钦呆呆的看着穆明河,良久才微微低下头去。

“嗯……”

夜已深,赫连府后院。

赫连柔所居住的地方乃是府中最为安静的一角,里面的摆设完全不像是一位富家小姐的居所。

简单而朴素的房屋之内,尽是草药的味道,药炉、药铲,各种处理草药的器械,只有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摆放着一张简陋的梳妆台。

房屋的主人几乎不曾来过这个梳妆台前,今日好不容易来此梳妆打扮了一番,想不到却是去迎接自己的死祭。

赫连少钦点燃药案上的油灯,在昏黄的灯光下翻看着yòu_nǚ的手记,宣纸上字迹纤秀,一丝不苟,一个个药方、丹方详细记载其中。

这里面很多的丹方,发前人之未想,别出枢机,更有奇特妙用,放于世间,定然会被学医之人奉若至宝。赫连柔也会被人视若神明。

“全是救人治病的良方,这样的人,也会是邪魔!那少主你,又是什么?”

深沉的喟叹之中,冷火熄灭,此地重归寂静。

******

岭南吴家起事,如同一个药引,瞬间引爆了整个大宋。

各地豪强纷拥四起,聚众起事,不过年余,大宋大半得国土已是脱离了朝廷的掌控。更有不少地方,官府拥兵自重,表面服从朝廷调度,实际上也已是各自为王。

除了京城附近,大宋朝廷的掌控,已是极为微弱。

这段时间,吴家大郎吴霸天之名,更是名扬天!。

有传言,此人在梦中得了勇王传承。

君不见,在战场之上,他也是手持擂鼓瓮金锤,一身武力,几乎已经不亚于当初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勇王殿下。

“轰……”

颍城,高约两丈有余的城门,外包钢铁,坚固异常,此时却被一柄巨锤从百米开外给硬生生的轰塌。

这一幕,彻底震撼住了城墙上的所有兵丁。

远处那魁梧的大汉,在他们的眼中,犹如天神。

守城将聂斐身躯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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