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重新打开电脑的时候跳出了facebook的留言提示,对话框里只有两句话:

嗨好久不见~ 我上个月刚来鹿特丹,这么巧你也在荷兰,有空一起吃饭!

弹窗显示署名是:。

颜叙想了半天愣是没记起来对方是何方神圣,盯着那个名字只能联想到倚天屠龙记里的杨逍。

对方的头像是张在海底潜水的照片,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简直雌雄难辨。点开主页发现更新动态的频率很低,一条条往下翻看到的都是各地的风景照。

直到看到一张连绵的雪山围着一汪潭水的旧照,她才渐渐有了头绪。

大二那年她参加了一个寒假游学项目,在苏黎世联邦理工上了两周的课,期间陆续走遍了瑞士不少地方。

在因特拉肯的雪山徒步路上遇到一群衣着考究的年轻人向她问路,带队的是个长得很机灵的小伙子,开口就是一口标准的京腔,而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们要去的湖泊冬天因为冰雪封路而不开放。

一伙人听到这个晴天霹雳集体石化,颜叙当下就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出来玩也不知道做攻略。

结果领队的小伙子当机立断选择跟着颜叙走同一条路,无耻得坦荡荡想蹭个免费导游。想着在异国能相遇也是缘分,颜叙便没有吭声,任由他们眼巴巴跟着她走了一路。

这群人里共有三男两女,除开落单的领队刚好是两对,谈话间才得知他们是特地从美国来瑞士滑雪,言行举止间无一不在彰显有钱、任性、没脑子这几个关键词。颜叙有意地打量了下两个女生的装扮行头立马就明白了过来,想必是碰上了一群北美富二代。

领队的那个小伙子叫黄朗,另两个男生里其中一个似乎就是叫肖杨。颜叙对他的印象不深,只记得也是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笑起来格外灿烂跟拍平面杂志一样,女朋友很高挑漂亮,俩人时常勾肩搭背腻歪得渗人。

从门利兴到小夏戴克的路不算长,终点的缆车站旁有一个不大的湖泊,湖水碧绿似翡翠,被周围群山环绕着美得仿佛置身仙境,颜叙至今都记得这个画面。这伙人一整天都没了方向,之后又林德瓦尔德和韦吉斯小镇,沿途不住地赞叹瑞士小镇的秀丽。

为了表达对她带路的感谢,当天分别时黄朗邀她第二天和他们一同去滑雪,被她不假思索地婉拒了——她既对滑雪这项运动不感兴趣,也不觉得自己和这群人有多投机。

短短一面之缘,甚至于都没有交换联系方式,颜叙不曾料想还会再和这些匆匆过客有任何交集。

周末颜叙按着约定的时间地点一个人去了阿姆斯特丹。

若是换了在国内,她是断然不会接受这种邀约的,生活里有那么多事要做,每天已经够忙碌心累,何必还要委屈自己去和不投缘的人装熟络。方宜静在看完佛洛依德心理学理论后常说颜叙是个活得很本我的人,不爱随大流不易受周围环境影响也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偶尔有需要端着的社交场合也只是为了给别人面子,心底里是排斥抵触的。

但是远在异国他乡,同样是举目无亲的同胞很容易便惺惺相惜产生共鸣,也似乎要比在国内时更包容他人的异己性,用开放的心态尝试着和所有人成为朋友。

阿姆斯特丹素以四通八达的运河水系而闻名,其实这是为了排水。作为全世界海拔最低的国家,荷兰三分之二的国土都低于海平面,也因此堤防开渠的技术始终在全球前列。

颜叙记不太清肖杨的样子,只记得个子挺高很爱笑。10月中旬的荷兰已有了一丝凉意,阳光却很好,运河边来来往往的人不少,远远看到一个高高瘦瘦二十五六岁的中国男人在那儿等人,走近些才看清他的眉眼,似是与记忆中的模样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来。

男子穿着简单的白t恤黑外套,一只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半倚靠在拱桥的护栏上,颀长的右腿呈90度弯曲状不安分地交叉在左腿前方轻轻点地,那漫不经心中带着些玩世不恭的味道倒是让颜叙觉得有几分熟悉。

他似乎也没认出她来,上下打量了许久后试探性地一笑,才让颜叙确认这就是那个笑起来像做牙膏广告一样的公子哥。

原本还怕相对无言气氛尴尬,没想到肖杨是个自来熟,明明只是有过短短半天的交集,却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笑得格外灿烂,问她阿姆斯特丹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颜叙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无脑的阔少爷又想让她当免费导游了,却也只能装好脾气地领路带他沿着运河一路参观。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博物馆区,虽然比不上水坝广场的热闹,却是他们一众土木留学生来阿姆斯特丹的必经之地——

这片区域林立着荷兰两大博物馆巨头,除开经典馆藏外也经常会有一些别具特色的特展,而旁边的奢侈品一条街则是邹钦铭的最爱,每次说到来阿姆购物,众人逛的是市中心的高街快时尚区,而邹少爷指的则是范思哲kenzo华伦天奴。

开阔的广场上集结了不少人,有为了和著名的“i a”标牌合影留念的游客,有在喷泉边上纳凉休息的居民,同样也有慕名而来、心甘情愿排起长龙等着进一旁的美术馆参观的人群。

“哎,那是梵高美术馆?”听着颜叙的介绍,肖杨忽然眼睛一亮,“我们能进去逛逛吗?自从上次在纽约a见识过星空之后,我就想着有机会一定要来荷兰看看梵


状态提示:第 4 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