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那个男人的畏惧——黑魔王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这是布莱克家族每个人的心中所想,也是绝大部分贵族家庭的共同认知。此时,餐桌上谈论最多的话题自然是麻瓜,这对silbe来说非常遗憾,因为,她在这里不可能听到关于麻瓜的任何好话。

将憎恶麻瓜作为品味优雅的明证,是贵族圈子里经年不衰的潮流,对布莱克这样的黑巫家庭而言,嘲笑麻瓜有多么无能已不能满足他们,贝拉的小姨成功地将话题引到了时下正进行的战争上,她不知从哪里打听来了伦敦战役的阵亡人数,炫耀地报出来,引得众贵妇及老少爷们儿们一片唏嘘。太少了!有人惋惜地叹气,我以为还可以再多死些呢!

“战争果然是消耗这些垃圾的最好方式。”小姨握着勺子,矜持地搅动着小精灵为她送上的咖啡,一边说话:“要是没有《国际公约》就好了,如此一来,我们巫师也能加入战场,那事情就好玩了。”

布莱克夫人说:“现在是德国的麻瓜在攻打英国,要是我们巫师参战,该帮哪边?”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哪边处于弱势就帮哪边,让他们打个不停,这样死掉的麻瓜才多,不是吗?”

“这真是个天才的主意!”贝拉的大伯啪啪鼓掌:“我认为,等劳勃上台以后,通过的第一项法律就该是取缔《国际公约》!罗道夫斯,你应该回去向你父亲提出这个建议,他一定会赞赏你的。”

罗道夫斯僵硬地对他笑笑,缓缓转动脖子,看向身旁的silbe:她正低头慢慢地啜饮着咖啡,察觉到他在注视自己,她轻轻向他瞟来一眼,那目光仿佛来自极遥远之处。她静静地听着布莱克夫人发表自己更为“天才”的观点,嘴角挂着一种让他脊梁生寒的冷笑。

布莱克夫人说话很注意风度,她不像贝拉的小姨那样使用“死”这样的字眼,她认为那是很庸俗的表达方式,她有自己更为文雅的一套。

“我听说,中世纪的麻瓜在打仗的时候,喜欢屠城,这个习惯应当保持——首先该清除的就是妇女和儿童。麻瓜的繁殖力像老鼠一样猖獗,只有最彻底的清洗,才能保证这些肮脏的东西不再污染我们的生存环境。女人和小孩是最容易清洗的对象,他们蠢得都不知道反抗,以为按照你说的去做就能苟且偷生,就算你让他们挖个坑埋了自己,他们也会哭哭啼啼地照办——这种事在麻瓜的历史上发生已不止一次了。”

罗道夫斯眼睛盯着silbe,右手在餐桌下静静地拿出了自己的魔杖。

接下去会是这样:只要silbe有任何攻击人的迹象,或者说出一个不恰当的字,他就立刻把她弄晕带走。

但silbe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眼,拿起咖啡杯旁的餐巾擦了擦嘴,而后推开餐椅站了起来。

“我吃好了,还有事,先走一步。”她对布莱克夫人说。

罗道夫斯有些茫然地起身,跟着她快步向餐厅外走去,太安静了,这真不像他所认识的silbe·斯泰因。却见她在餐厅门口又顿住脚,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对继续着侃侃而谈该如何消灭麻瓜的布莱克夫人说:“妈妈,安多米达呢,我怎么没看见她?”

布莱克夫人那张刻薄的脸一下就红了。

silbe很认真地问她:“今天是平安夜,你怎么不让你的女儿回家过节呢?还有她那位麻瓜丈夫——我听说他在上个月成功让安多米达怀孕了,那可是你的第一个外孙。”

“我没有那样的女儿!”布莱克夫人咬牙切齿地说,“她是布莱克家族的耻辱!”

“可她确实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silbe遗憾地说,“就算你把她的名字从族谱上烧掉,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说你,生个女儿跟麻瓜私奔了,很快她又将诞下他的骨肉,这都什么事儿啊,妈妈,有时候你会不会羞得想抹脖子死掉算了?”

布莱克夫人在餐桌上伸手指着她,全身哆嗦着,眼一翻昏了过去。

餐厅鸡飞狗跳。众贵妇掏出手绢掩面作即将晕倒状,男人们大呼小叫指使小精灵克利切去圣芒戈叫医生。制造出这场混乱的女人片刻不再停留,调头就走。罗道夫斯漫步跟在她身后。如果这就是她的反击,那和她压抑在内心的怒火相比可真不够看的。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她忍不住要对餐厅里的布莱克们发动攻击了。可是在他开口问她以后,她说:你当我傻吗那里面的人我一个都打不过。

罗道夫斯站在布莱克家门外,神情严肃地将她看着:“你的意思是,如果打得过你就要动手了?”

silbe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她说:“我需要一支魔杖,我再也不能忍受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了,就算是烧火棍都比它有用。”

罗道夫斯说:“好。”

他想:他再也不会让她来格里莫广场了。

“然后呢,你想去哪?”只要她不再急着回威廉堡就行,“我们可以顺便在对角巷吃午餐,或者你想去伦敦的麻瓜餐厅?”

“不,买了魔杖就走。”silbe低下头,从旅行斗篷里掏出一只拆开的信封。罗道夫斯预感不好地皱住眉头。那封信他昨晚已经看过,是silbe之前写好打算寄给他的。信中记录着五个人名,它们是:西瑞斯·雪莱,丽莎·雪莱,布莱克,格林德沃,和silbe·斯泰因。

silbe说:“我们去你父亲的玫瑰石庄园,我想见见你的继母,卢克丽迪亚·莱斯特兰奇。”


状态提示:第51章--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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