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悠哉悠哉的吃草嘶鸣,它还不晓得自己的主子如今已经重罪加身,等着天子怒,等着流血百尺,身下的露水黏湿,一点点透进我的脊骨,文璃和江湖究竟被带到哪儿去,我并不知晓,只是有庐陵王陪着父皇,也许,他尚且想的开。

此刻,我还不敢跪在父皇的面前,告诉他,我才是罪魁祸首,文璃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成全我。

爱情是自私的,我也有自己的贪心。

我舍不得他,只是舍不得他而已。

“洛桑,你说,人为什么要有七情六欲呢?要是每天吃饱喝足无欲无求的,该有多好?”我逆着看它的马脸,可真的是丑爆了。

“皇嫂不是一直就是过得这样无欲无求的日子吗?”一个男子的声音,我扭头,却见他也躺下来。怔怔的看我,“皇嫂,怎么?突然有所希冀了?”

宇文烃,手里还拿着马刷,看来是真的去洗马了。

“愿赌服输,咱也是正人君子。”他挥舞着,“不过看来看去,还是你的马儿最漂亮。”

“谢谢夸奖了。”我笑笑,“不过今天的事,真的叫我心慌。”

“有什么好心慌的,是她们的事,不过我觉得老八,好像有什么事情藏着,否则,他怎么会为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说情?”他啧啧嘴,“等着看就是了,反正死不足惜。”

我默默不答话,只是听着马儿吃草的声音愣神,他许是觉得无奈,“不过你们是朋友,心疼也是应该的,老八那个傻子,已经在皇叔的大帐外头跪了好久了,一直等父皇见他,凭谁劝也没用。”

他在那里跪着?

他想说什么?

怎么可以?

我爬起来飞奔过去,耳畔唯有风声,唯有我的心跳声。

“三子夺朝,得龙纹女者得天下。”预言如此。

父皇从来没有起过动摇国本的念头,所以,为了大楚江山,所有恋上我的皇子,只能死。

唯有死人,才不会动摇江山。

我一早就知道,所以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认,我不是害怕自己,而是不能连累他。

只是,已经晚了。

眼前,是三个人的影子,是他的声音,“父皇,儿臣愿意为她贬为庶民,再不踏入皇城半步,儿臣只求您能饶恕我们的罪行,求您。”

他一直在扣头,一声一声,都戳在我的心上,他那么坦诚,为了爱,为了我,我不知该欣慰,还是该难过。

“放肆!”响亮的一个巴掌声,然后,便是呼啸而来的响箭,未等我惊叹难过,那道身子便倒下去,“皇上!皇上!”

“有刺客!”

“抓刺客!”

“来人啊!传太医——”

“太医——”

“父皇,”我跌跌撞撞的扑过去,“父皇,父皇——”

“太子妃,快去,快去请御医,快去!”王爷抱起父皇往大帐快步行来,宇文棠眼里未干,寸步不离的跟着,而父皇的手,也一直紧紧牵着他。

“太医?”太医在哪个帐蓬?兵士乱撞,我也慌了手脚。

逢人便问,“太医呢?太医呢?太医在哪儿?”

无所适从,就在此刻,有黑影在大帐后闪过,“是谁?”

我指了人马,“刺客在那儿!追过去,快去!”

人生总有许多的不能相信的事实,就如此刻被绑在帐外的他,就如父皇乌黑青紫的唇。

“皇上身中剧毒,怕是......”太医院首摇头退下来,“大补元气,反而会叫毒液扩散的更快,当下之计,唯有速速回宫,还来的及。”

“来的及什么?有什么好来不及的?”宇文悌翻起一脚踢飞他,“治不了父皇,你们一个个,都下去陪葬。”

刺客被绑在帐外,我只想出去问他,好好问问他,为何,为何要这样做!

众人的愤怒都泄在他的身上,如今除了脸面,身上已经没一块好地,而我,也不打算放过他。

长剑封喉,我问他,“究竟是谁?指使你这样做?”

“太子妃尽管问,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他吐一口血水在地上,“太子妃眼睛里都装上了别人,所以,所以才看不出小笃这一日,都干了什么吧!”

手上加力,指尖都可以感受到刺破皮肉的声音,“小笃,这一剑,我替我自己。为什么,我要带你出来!”

“尽管来吧!”他大笑,“你们也别妄图,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知道,我只想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替帐里躺着的父皇分担一二。

手起剑落,“这一剑,我替太子,恨他识人不明,留你在他身边这些年。”

“太子妃是要杀人灭口吗?”宇文悌拨开我手中的长剑,“他是谁的人,他安的什么心,你们夫妻,不比谁都清楚?”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握剑指他,“傛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他已经是太子,犯不着这样做。”

“犯不着?早做一天皇帝,他早一天安心。”他拨开我的剑锋,“太子妃,你还是好好数数,你还能过几天好日子吧。”

转身入帐,不跟我纠缠。

“小笃,你为什么,要嫁祸太子?”我看他,“以你的身手,还会逃不开这几人的追捕,你是故意的吧。”

他不搭腔,而我也已经不指望他能吐出什么。

“但是,有我在,没人能害的了傛哥哥,你也不能,任何人,都不能。”将那长剑重重的插入地下,转身入帐,我要等着父皇醒来,他比任何人,都相信我。

“几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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